出了公园,我们驾车继续在城里晃『荡』,直到天『色』向晚,才又灰心丧气地打道回府,到了如意酒店门口时,见周若晗和徐克的车已经回来了,等上到六楼和两人打了照面,相互间看到彼此脸上的惆怅,不用问,也知道都是白跑了一天。
吃过饭后,威尔逊和周若晗来到我和李良的房间,四人闲聊了一会,伊莎贝拉也敲门进来,伊莎贝拉踌躇了一会道:“东野志明和马小娟的失踪,你们觉得和张将军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我闻言道:“你发现了什么?”
伊莎贝拉摇摇头说:“没有,只是猜测。”
威尔逊道:“没有根据的事情别瞎说,要是让人听到了,会引起误会。”
我在心里默默回想了一遍张将军一行人这两天来的言行举止,也感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道:“以后大家留个心眼就是了,但不要让别人感觉出来。”
几人又聊了些不相干的话,各自回去睡觉。
月28日。大雾。尸变五年零207天
希望虽然渺茫,但清早八点,三辆车还是又投入了搜寻。说实话,我们也不奢望东野志明和马小娟还活着了,只希望能拿回图纸后就离开这废弃的城市。
但游『荡』了一天,希望再次化为了泡影。
月29日。晴转多云。尸变五年零208天
今天是说好三天的最后一天,要是再发现不了东野志明和马小娟的踪迹,明天我们就得北上了。
换由张也开车,我缩在悍马后排座位上,一边脸颊贴在冰凉的车玻璃上,双眼无神地打量着冷清的街道。
街道两侧,鳞次栉比的店铺慢慢滑过,不管它们曾经装修得多么精致,现在一『色』的都是暗淡无光。大灾难发生快六年了,城市也越发显得荒凉,要说还有什么东西亘古未变,那就是太阳还遵循着千万年来的路线,照常升起。
悍马车穿过两条街,前方就是『射』杀暴尸的十字路口。坐在副驾的李良微一欠身,反手递来一支香烟,张也抱怨着:“李良大哥,少抽一支好吗?和你们两个大烟枪在一起,我都不知道吸了多少根二手烟。”
李良把烟叼在嘴上,歉然道:“我不点火得了。”
张也笑了笑:“你还是点上得了,要不我感觉你在将就我,心里可又不好受。”
张也话音刚落,突然一脚刹车,我一个点头朝车头看去,前面什么也没有——除了三天前,被李良爆头的那头暴尸。
“怎么了?/会不会开车?”我和李良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别说话!”张也盯着眼前的空气,双眉微蹙,半抬右手凝立不动,脸上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关键事情的神『色』。
半响,张也摇摇头,惆怅地道:“我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记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这话问得奇怪,我和李良不由哑然失笑,李良道:“妹子,我们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你脑瓜子里想起了什么?”
张也『露』出一丝窘态,也觉得自己说话可笑,尴尬地道:“到底是什么呢?”
看着张也苦恼的样子,我提示道:“你突然一脚刹车,是因为看见了什么吗?”
张也用下巴指着车头前的暴尸,说道:“就是看见了这家伙。”
我不解地说:“这头暴尸也没有什么特别呀。”
张也打开车门,走到暴尸身边蹲下了身来,我和李良见状,也跟着下车,见张也一伸手,拈起还夹在暴尸右手手爪间,那撕扯下来的黑『色』布条道:“确切地说,我是因为看见了这布条,才一下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李良闻言,也皱起了眉头,突然一拍大褪道:“我想起来了,东野志明和马小娟失踪的那一天,两人穿的都不是黑『色』的衣服!”
张也脸『色』舒展开来:“对了,对了!东野志明穿的是灰『色』羽绒服,马小娟穿的是绿『色』羽绒服,而且两人的裤子也不是黑『色』的,都是蓝『色』的牛仔裤!”
三人话到这里,不由面面相觑,这也就是说:这暴尸三天前攻击的人,不是东野志明和马小娟,而是另有其人。换个说法,这废墟般的城市里,还隐藏着别的人!
想到这里,我不自禁地感到芒刺在背,仿佛暗处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看,抬起头来,环顾十字路口四周的楼房窗户,犹似一瞬间,每扇窗户后面都暗藏着一双阴险的眼睛。
李良嚯地一下站起:“先离开这里!”
三人上了车,改由李良驾驶着继续行驶,仿佛只有车轮不停,才不会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给牢牢锁定似的。
张也惴惴不安地道:“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先找到周若晗和徐克他们。”
但龙城虽然不大,却也是座市级城市,不是几条街道的县镇可以比拟的,悍马车穿街过巷游『荡』了半天,始终没有遇见徐克和周若晗驾驶的车辆。而不到傍晚,大家也不会回到临时落脚的如意酒店。
凝神下来,张也拿着手中的布条苦苦思索:“这是从谁的身上撕扯下来呢?”
这时,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狮虎园那佝偻的丧尸背影,我记得丧尸穿的就是一身黑『色』的衣服,更可疑的是,那被撕烂的衣服下面,洞『露』出来的是红『色』的保暖衣,大灾难发生在六月盛夏,谁不穿得清凉单薄呢?
“去龙城公园。”我话一出口,李良和张也顿时也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