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开门出去,原来是司君正在煎油饼,旁边桌子上的饭盆里,已经装了半盆金黄的油饼。我打着哈欠,带着刚醒来的迷蒙问道:‘你在干什么?’
“司君努力一笑,讨好地说:‘煎油饼,当作路上的干粮。’我嘿然道:‘你总算有点用处了。’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张油饼撕来吃,油饼煎得焦黄脆口,里面还夹了鸡蛋,味道不错。我见司君双眼有血丝,问道:‘你没有睡吗?’
“司君轻声道:‘睡了,不过一点钟我就起床了。’我不解地问:‘起那么早干什么?不多睡一会?’司君说:‘我,我怕你丢下我,一个人悄悄走了。’我笑一笑:‘只要你别娇里娇气的,我答应不丢下你。’
“司君煎着油饼,我在屋子里到处倒腾,翻出一些绳子、水壶、小锅子等,自以为野外求生用得着的物品,都装进背包里。
“准备好一切,司君的油饼也全部煎炸好了,她用一个塑料口袋装了,自己收拾了个双肩背包,背在背上。
“两人出了农家院子,沿一条光秃秃的土路绕开城市,再上到一条公路上,朝北方走去。我不知道去内蒙具体的路径,但一路向北,总不会有错。
“公路上一派死寂,废弃的车辆横七竖八,大灾难虽然发生才不过几天,但眼前的一切已经开始显现出日后更加荒凉的轮廓。
“汽车到处都是,可惜我和司君都不会驾驶,两人走到旁晚,睡眠不足的司君疲态尽显,我把她的背包也拿过来扛在肩上,两人坚持又走出七八公里,司君往地上一坐,哭丧着脸:‘严谨,我真的走不动了。’
“我感觉自己同样精疲力竭,只是抱着在晚上赶路安全的想法尽力支撑,这时见前方公路上横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疲惫地抬手一指:‘去车上过夜吧。’
“两人勉力来到车前,见车门大开,车里无人,后排座位上放着一塑料口袋零食,四周静悄悄的死寂得可怕。
“我和司君钻进车里,摸索着放下前排靠背,塑料口袋里的零食虽然丰富,但两人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关好车门,躺下就睡。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拍打车窗的声音惊醒,抬起头来,登时吓得一缩脖子,玻璃窗外,四五只丧尸呲牙咧嘴,那样子,似乎在对人笑似的。
“我抹抹额头冷汗,定定神告诉自己:它们打不烂车窗玻璃,不用害怕。司君跟着醒来,一睁眼,便控制不住的尖声大叫,我瞪她一眼:‘闭嘴,再叫把你扔出去。’司君浑身一抖,顿时闭上了嘴巴。
“丧尸见车里有人,便不停地抓挠嘶吼,那从喉咙深处拖长的‘呃’音,惨厉瘆人。我心想:只怕它们要闹腾到天黑看不见人才会离开。又见车钥匙还插在方向盘下,思忖着不如摸索学会开车,否则一直靠两条腿走到内蒙,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达,再说有车代步,路上也要安全一些。
“我想到这里,问司君:‘你知道方向盘下的那三个踏板,哪一个是油门,哪一个是刹车……’”
严谨说到这里见我们神色古怪,嘿嘿一笑道,“你们不要笑话,我哪时真的连油门和刹车都分不清楚,更别说离合器和档位了。只见司君身子发抖,一边斜睨窗外,一边指着最右边的踏板,语气很不确定地说:‘我猜,这个应该是刹车吧?’
“‘你猜!’我苦笑道:‘这可不是游戏,踏错了可会要命的。’司君急道:‘试试吧,快离开这里……’啊的一声叫,一只丧尸用脑袋猛地一磕,吓得司君脸色更白。
“我一咬牙,试试就试试,右脚踏在实为油门的踏板上,转动钥匙一点火,也不知道汽车已经挂上档的,只听吱的一声车轮急剧转动,一头冲出了公路。
“我那几秒钟大脑一片空白,嘭的一声水花四溅,谢天谢地,公路下是一条流水缓缓的大河,我和司君同时大叫,虽然被震得脑袋发懵,却都没有受伤。
“汽车顺着河水缓缓漂流,两人一推前排座位两边的车门,电控车门却打不开了。我心中大骇,以前就听说过汽车掉河打不开车门,活活淹死司机的事情发生,可不要落得没被丧尸咬死,却被淹死的命运。
“我大力去踹车门,震得大褪发麻也无用处,正焦急时,司君突然指着后排车门,惊喜万分地喊:‘后面车窗是手控的!’
“我欢呼大叫,原来这辆低档轿车只有前面两扇门是电控的,后面的车门和车窗都是手动控制,两人赶紧爬到后排,打开车门,拖着背包游出几米,湿淋淋地爬着上岸。
“我和司君死里逃生,共同经历了一次生死,说话间也随和了许多。这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去动车了,只是靠着双脚,一个月后,硬是从四川走到了陕西。
“一天,两人顺着公路走到天黑,眼见暮色四合,破破烂烂的公路两边草木森森,看不见一所人类曾经的建筑,耳听四野狼嗥枭啼,正发愁找不到安全的栖身之处时,司君突然指着一边密林,语带惊喜:‘严谨,你快看,那是不是一圈围墙?’
“我顺着司君手指的方向,见公路一边的密林中,隐隐约约露出红色的砖墙,喜道:‘不是围墙是什么?走,进去看看。’
“两人穿过密林,见眼前黑沉沉的一座大院,院门大敞,门柱上挂着一块木匾,木匾上刻着‘陕西仲南县鱼洞乡青林村红富士苹果培育基地’十几个大字,司君声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