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一震,泪花瞬间模糊了双眼,心中只想,我们现在不仅仅只为了自己,更是在为对方生存下去。
良久,晏小雨说道:“我们先假装离开,再悄悄回来,肯定能见到那顽皮的丫头。”
两人出了山门兜了一圈,又从后墙又翻入寺庙,刚掀开帷幕藏在供桌底下,细微的香尘便钻进了气管,呛得我和晏小雨连连咳嗽。过了一会,刚刚平息下来。屋外庙檐又叽叽喳喳的响起了鸟叫,那是幼鸟在抢食亲鸟带回来的虫子。
“都这么久了,小丫怎么还不回来?”我正在猜测是否行藏也露时,两扇庙门突然呯地一声被撞得来回晃荡,一个人影跟着窜了进来。从帷幕上被香头烙穿的孔洞中望去,我不禁倒吸口冷气,撞进来的竟是一头暴尸,它嚯嚯地叫着在院中里上窜下跳,正被那庙檐下的鸟儿所吸引。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一下处于两难的境地,如果等暴尸自己离开,既不知还要多久,又怕小丫和它撞上,但要是开枪射杀,肯定又会惊跑了小丫,我和小雨对视一眼,两人长期相处心意相通,对方的心思平常都可以猜个**不离十。眼神一交流,决定还是先杀了暴尸。
我把帷幕上的孔洞又撕大了一些,把乌黑的枪管伸了出去,屏住呼吸,耐心等待最佳的时机,片刻,待暴尸再次落地,欲跳未跳时,我瞄准了它的头部,食指一扣,呯的一声,暴尸肩膀中弹,栽倒在地。它竟然在最后关头改纵为扑,跳去庙门,躲过了这爆头的一枪,原来小丫阴差阳错地正于此时踏进院中。
暴尸再次跳起,恶狠狠地扑向小丫,女孩吓得傻了,一时呆若木鸡,千钧一发间,我照着暴尸背影连续开火,天幸,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射进暴尸的后脑,但尸身惯性犹存,把小丫撞倒在地后,又将黑红的污血和黄白的脑髓溅了小丫一脸。
钻出供桌,我忙踢开暴尸扶起小丫,晏小雨从许愿池里掏出清水给她擦洗,好一会,小丫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耽搁也错过了赶路的时间,眼看夕阳西下,倦鸟归林,三人只好留宿庙中。在香积厨里熬了一锅粥,佐以老干妈油辣椒,我们都吃了个囫囵肚圆。我和晏小雨虽然都不提刚才的事,但想必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小丫应该清醒了吧?
饭后,我看到外面兔走鹘落,于是在寺庙后的灌木丛里用木棍和绳子设了三处捕兽的机关。十几天没有尝到肉的香味,嘴巴里早淡出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