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晗听到这里,见田失落,安慰他说:“田老师,你也可以算是因祸得福,第一,那自私的陈一菲根本不值得你去帮。第二,你当时要真是去了乌鲁木齐,保管活不过一天。”
田启文点点头,继续道:“我等了三天,背包中饼干零食也吃的差不多了,第四天早上,沿着铁轨又回到列车,想着万一陈一菲无处可去,两人相遇最少还有个伴儿,但见三天下来,车厢里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模样,不自禁叹了口气,怅然若失。
“我在车厢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凌晨收拾好背包,独自一人上了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到了腾格尔诺海。但站在城外的山包上一看,心都凉了,和别的城市一样,这座民,同样沦为了人间地狱。
“我那时心中疼痛,妹妹不可能有幸存的希望了,悲伤一会,也不知道还能再去哪里,只好一个人鬼魂似的在草原上游『荡』,一天傍晚,见一片丘陵背后有座小小的村庄,大起胆子进村一看,村里荒废冷清得如同墓地,‘人们’早也不知道游『荡』去了哪里,便在村里住了下来。
“如此过了几月,气候越来越冷,我从前听过妹妹说起过内蒙的严寒,知道很冷,但却没有想到会这样的冷,一不小心冻掉耳朵和鼻子,绝不是夸张的文字修辞,我就看见过丧尸被冻成了冰雕,一棍子砸下去,支离破碎。
“村庄太小,缺乏过冬的物资,我于是壮起胆子,又前往腾格尔诺海,可一想到城中丧尸不少,心中又是忧惧不安,谁知道来到城外山包上一看,不禁又惊又喜,整个城区晶莹剔透,成了一座冰城。
“我跑下山包,忐忑不安地走进城区,大街小巷看不到活死人的影踪,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城区积水成冰,活死人都被冻在冰面下了。
“这时,我浑身也冻得快成了冰棍,来不及多想,翻进一户人家,在客厅里生了笼大火,暖和以后才化雪烧水做饭。
“填饱肚子,我心想来年冰层融化,恐怕这城里又会成为活死人的天下,居安思危,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我在这户人家翻箱倒柜,找一身羊皮袄衣裤穿在身上,见衣柜边上有把蒙古刀,于是拿在手上,出门到处溜达。走过几条街,见一栋楼顶上立着蓝盾警徽,心中一动,想起尸变到现在,自己一见丧尸都是退避三舍,身上没有把枪,怎么活命?
“我打破也不知道位于几楼的玻璃,翻窗跳进警局,在警械室里找到了两把手枪和若干子弹,正欢喜的把弄着,突然被一只手搭在肩膀上,吓得一步跳到一边,见是一只肋骨毕现的丧尸。
“天气严寒,这只丧尸被冻得硬邦邦的,但也因此全身更加僵硬,否则我刚才只怕也被咬上一口了。
“我双手抡起,照着丧尸脑门大力一刀,呯的一声响,就如同砍在石头上,真是想不明白,丧尸脑袋都冻得像块石头了,怎么还‘死’不了。最后只好砍下丧尸头颅。
“我揣上手枪出了警局,在城区里溜达了一圈后还是找不到满意的地方,想了想,又回到警局,警局四楼有两间留置室,拇指粗的钢筋焊成的铁门,有什么状况往里面一躲,丧尸再多也不怕。”
这时,杨开宇几人剥了驯鹿皮,大伙便切割鹿肉,一边围着火炉烤肉吃,一边听田着他的故事。田启文继续讲道:“我就这样在警局里安下了家,不断往警局里运送各类生活物资,只是冰天雪地的一个人来回搬运,实在感到力不从心,有一天我在一户人家翻到一箱茅台酒,兴高采烈地扛在肩上翻出窗户,那知道没有走上几步,脚下一滑摔了个仰八叉,呯的一声玻璃脆响,一箱子六瓶茅台酒,硬是摔碎只剩两瓶,我那个心疼呀。”
李良笑道:“田老师,你也好酒。”
田启文一笑:“大灾难前有朋友同事聚会,也会喝上几杯,不能说过于爱好,只不过冰天雪地的,喝上几口身子暖和,另外那时候我一个人实在孤独苦闷,也需要酒精麻弊自己。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只图一醉解千愁,不过……”田启文语气一转,“不过我三年后抱回青青以后,似乎看到了人活着的意义,那就是在满世界的死亡中呵护着生命成长,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滴酒不沾。没想到青青又是,唉……”长长地叹了声气。
杨开宇去接张将军六人时,带了一箱马『奶』酒回来,李良这时正扭开一瓶,闻言说道:“我还准备和你喝上几杯呢,怎么你滴酒不沾了。”
田启文道:“现在心灰意冷,正想喝酒呢。”自己弯腰拿起一瓶,扭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左灵忙劝阻少喝一点,田启文一抹嘴道:“没事,马『奶』酒度数不高,再来两瓶也醉不翻我。”又是唉声叹了口气,“一醉解千愁啊!”
半响,田道:“我当时打开箱子,见一箱茅台只剩两瓶,鼻中闻到浓郁的酒香,恨不得马上趴在地上『舔』舐干净,心里那个痛啊,就在此时,突然一声枪响,在空旷得城市异常刺耳,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抱起纸箱,跳进路边一户人家。
“不多久,街尾拐出一条大狗,踉踉跄跄地朝这边逃来,大狗后面似乎还蹦跶着几团小『毛』球,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几条刚会跑没有多久的小『奶』狗。小『奶』狗后面,三辆雪地摩托车快速追来。
“那大狗护崽心切,回头咬向追来的人,可人的手里有枪,就是老虎也得死呀,又是两声枪响,那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