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说着,一口饮干杯中酒,自己满上后又道:“刘红梅见我同意了,于是仰头大喊,想叫她留在船上的同事吊我们上去,我心想,这女孩不但善良有耐性,还处处为人着想,她应该是顾忌我当时的状况不佳,直到安慰我恢复了平静,才叫同事帮忙。但任凭刘红梅喊破了喉咙,十几分钟过去了,船上还是无人答应。
“刘红梅嘀咕道:‘可能是太高了上面的人听不到,要不我们自己爬到船上?你能行吗?’
“我点点头,见客轮船舷离海面三四层楼高,估摸着自己休息了半天,应该爬得上去,谁知道不试不知道,我鼓力爬到一半,就再也爬不上去了,幸亏缆绳垂过一道舷窗,舷窗开着,我才得也进到客轮内部。
“我爬进舷窗,见是一间双人客舱,床铺上被褥整齐,想来服务员是收拾好后才上岸游玩。我扭扭手臂,等气力稍一恢复,就拉着缆绳把刘红梅也吊了上来,刘红梅身材娇小,更是不容易爬得上来。
“两人衣服尽湿,刘红梅吁一口气便伸手推开客舱门,回头说:‘跟我来,带你去换一身干衣服。然后带你去见船长。’
“门一推开,只听呃的一声嘶叫,一丧尸直扑进来,胸前白色的水手服斑斑点点,浸红了鲜血,刘红梅猝不及防,一下被推到,压在地板上。我陡然一惊,一脚踢翻丧尸,拉起刘红梅往外就逃,两人跑到上一层客舱,见走廊上躺着一具尸体,刘红梅尖声大叫:‘船长!是船长!’一时之间呆若木鸡。
“我听到楼梯脚步声响,应该是先前的丧尸跟上来了,忙拉着刘红梅又躲进了一间客舱。两人瞪着彼此,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刘红梅脸色苍白,身体筛糠般地发抖:‘怎……怎么我才离开这一会儿,船长就……就没命了!还……还有孙培,他的眼神好恐怖啊!’
“刘红梅嘴里的孙培,就是刚才袭击刘红梅,现在又跟上来的丧尸。
“刘红梅一边说着,凑近客舱门的圆形玻璃望出去,啊的一声,赶紧捂住嘴,我跟着凑过去看,只见孙培趴在地上,正啃食船长,船长手脚抽搐,原来还有一口气在,但我们也敢出去救啊!
“我拉着刘红梅离开房门,压低声音说:‘现在你该相信我没有说谎了吧?’
“刘红梅控制不住地发抖:‘怎……怎么会这样?’一边说着望向码头,‘岸上的人也这样吗?’我顺着刘红梅的目光望出舷窗,隔得远了,只见码头上的人手舞足蹈,倒像是在狂欢一样。
“刘红梅一瞬不瞬盯着窗外,眼见着天色渐黑,我们期盼的救援却一直不见踪影。远处的城市上空,却是火光熊熊,映红了半边天空,刘红梅颤声道:“人呢?人都去了哪里?这么大的火也没有人救?”
“我心中暗想,城市里人口密集,恐怕状况比海边还要糟糕。两人望着火光愁眉相对,直到半夜过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三四个小时。
“第二天一个白天,还是毫无救援的迹象。远处的城市上空,仍旧浓烟滚滚。傍晚时分,我和刘红梅又饿又渴,可船舱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连**水也没有,两人迫于无奈,只好大起胆子出去寻找吃喝。我慢慢拉开舱门,两人都不由地咦了一声,舱门外一滩血迹,船长的尸体却不见了。
“那时,我们还不知道死去的人还会重新‘活’过来,眼见地上除了血肉碎屑,连根骨头都没有看见,还以为船上来了救援,在我们昨晚迷糊的时候,将船长的尸体搬走了。
“我和刘红梅抱着一丝希望,连忙来到甲板,暮色苍茫,最后一片光亮在海面上恋恋不舍,只见一个身影朦朦胧胧,一瘸一拐地迎头过来,等看清相貌时,我和刘红梅同时啊的一声,都是惊惧不也,这不就是死去的船长吗?
“我心脏呯呯地跳,忙拉着刘红梅绕着驾驶舱跑,眼见船长脚步蹒跚,根本追不上我们,我捡起一根铁棍,引诱着船长来到船舷边上,一棍子将它打翻船外。
“这以后,我们有了一点对付丧尸的经验,知道这帮家伙毫无智商,陆陆续续又干掉剩余的几只丧尸后,我和刘红梅便成了客轮唯一的主人。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我和刘红梅在客轮上住了四年,客轮就是个小型的社会,除了新鲜蔬菜,什么都不缺,我们平常就吃维生素片,不时也在明亮的月夜里,到岸上的一片果园中弄些水果,但也不敢走得太远。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兴地过着,直到四年后的一次台风登陆,年久失修的客轮在一次暴风雨中倾覆,我和刘红梅才再次踏上陆地,面对的是一片废墟般的世界,陌生而沧桑。
“我和刘红梅战战兢兢,仿佛来到了另一颗星球,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两人昼伏夜出,从不接近人类曾经引以为豪的城市。这样的日子不觉间又过了半年。
“一天夜晚,我和刘红梅离开被坐吃山空的一户农家,在山野里走了小半夜,刘红梅突然指着对面山头,惊道:“人,人,那里有人。”
“我定睛一看,对面山顶有一点亮光,飘飘渺渺的,又像星光又像灯光,两人一阵激动,忙打起电筒朝亮光前进,走了一个多小时爬到半山,见那确实是灯光,加快脚步上到山顶,见是黑幽幽的一座三层小楼,门上挂着牌子,原来是广西闽南县的一座广播中转站。
“我抬起头来敲敲门,没有动静,灯光是从三楼的窗户中透出来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