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功夫,汉斯来了,他打起电筒,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是惊骇不已,检查了半,又钻进一排错综复杂的管道后面,十几分钟后爬出来,道:“飞轮那儿还卡着一具尸体,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钻进去,有一组活塞也被破坏了……”
我打断汉斯的话:“你的这些我们都听不懂,你直接吧,能修好不?”
汉斯一摊手:“多半修不好,最好趁货轮还有些动力,赶快返回陆地。”
我感觉一阵头疼,道陈洋人呢?看他有没有办法。”
有人答道:“陈洋去驾驶舱了,不知道去检查什么。”
我和李良等冉了驾驶室,汉斯仔仔细细,向陈洋描述了丧尸所造成的破坏,还没有问他解决措施,陈洋已沮丧地喊道完了,这可是有抛锚的风险啊!
抛锚?比汉斯得还严重?
李良问:“没有希望了?”
陈洋咬下嘴唇,语气平缓了一些船用发动机很难修,刚才我看了下仪表,汉斯已经把丧尸从飞轮上卸下来了。但是,我们没有材料去修气缸,货轮也不能恢复正常的动力。
他拍拍仪表台,示意我来看船现在每时从15节降到了12节,这意味着船的各种动力与它自身不配套,更可能出现其他问题。如果这时候遇到恶劣气,基本,我们就得在海里下葬了。
我镇定心神,问道那,有什么办法?
陈洋顿了顿,提出的方案和汉斯一样,趁货轮尚有残存的动力,赶快返航。看看航海图,道:“我们现在离海南岛最近,只好去那儿了。”
我失望地:“就照你的办。”心里默默叹息,这个世界果然总是要为难从前的万物之灵。
2028年6月18日。大雨。尸变十年零13……
明明昨下午气已经好转,今早上,又是阴云密布,到了十点钟,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在甲板上。
起初的雨并不使人害怕,众人躲在船舱里避雨,尚有兴致苦中作乐,喝酒打牌。但是船舱外,雨滴倾斜的角度却越来越大,换句话,这片海域正在起风。
渐渐的,风愈猛,浪愈高,我在甲板上层的建筑里只能勉强站稳。看着窗外的风浪,我竟有些心中发毛,每一个浪头似乎都会将货轮吞没,船跌入浪涡的时候,我的心脏也好像随之坠了下去。
肆虐的暴风之中,即使是坚固的钢铁巨轮,也如同一艘玩具船,何况我们驾驶的只是一艘中型货轮,更是渺的如树叶一片起起伏伏。
我仍旧记得陈洋所的话,忍不住下了船舱,去问他这次风浪里,这船人在海里下葬的可能性有多大。
驾驶室里,他与杨枫正紧张地盯着方向。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我注意到,他的鬓发已全被汗浸湿。
陈洋猜到了我要问什么,不等我开口,直接道现在都要看这船的造化了,距三亚大概一个半时航程,我觉得,船至少能再撑四十分钟。
陈洋虽然如徐克的那样,有些真,不过做事的时候,还是挺负责的。我这么想着,尽管看不懂那些仪器表盘,还是走到了操作台前,锤了下他的肩膀船能行,我们也都能校
这句话既是鼓励他,也是在鼓励我自己。萦绕在胸腔里的,自然力量所带来的恐怖感,此时淡了许多。
我在驾驶室又待了约半个时,整个船体忽地一颤,紧接着耳畔传来一阵嘈杂。
我凝神细听,声音来自大型货舱那边,无数男声女声在喊船漏水了!
陈洋啊的一声:“触礁了!”
大风大浪中,偏离航线最大的风险,便是触礁。无数的灾难片的场景时隔十年,又涌现在我的眼前,连我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泰坦尼克》主题曲,恍惚间也响起来了。
风声、雨声,夹杂着人们惊恐的呼喊声,陈洋叫道货轮承重能力较好,密封性能也可以,救世主,赶紧,赶紧组织人群向二层甲板疏散。
这几句话,声音颤抖,像是他自牙关间一个个挤出来的。
我连忙让一名水手,去通知周若晗和徐咳人,依照陈洋所的去做。
这几年间,地堡的千余人已经拥有了极高的服从性与纪律性。即使绝大多数人都心惊胆颤,疏散工作也进行得十分顺利。二层甲板上一下子就聚满了人,周若晗,李良,徐克,明夏和頋景深等人,站在人群前方,提防着恐慌所引发的骚乱。
为何组织人站在二层甲板?我想,陈洋应该早已经做好了弃船的准备。不过幸好这艘千疮百孔的货轮,像临死之人挣扎着不肯放弃,还保持着微弱的动力。
第二次的触礁是在大概五十分钟后,比预期的要好上不少。但这一次却不是简单的划过,而是砰的一声巨响。
“完了!完了!”甲板上惊恐声一片,但在最凶险的时刻,曙光终于降临,徐克欣喜地大叫:“海南岛到了!”
柴油机还在轰鸣着,可是货轮已经开始向一侧歪斜,并慢慢地沉没。甲板上一片混乱,但混乱中秩序尚存,在这生死关头,人们动作麻利的放下救生船,李良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让蔡霍两位教授和孙大海,优先上了船。
救生船的数量,准备得充足,但慌乱之中,落水的人也不少,我一个没有抓稳,也掉进了海里,頋景深和徐克指挥队员,将落水的人一一捞起。
之前在船上时,人们都抱怨六月份的太阳太热,但当自己泡在了海水里,才知道水温如茨冰凉。人们同心协力,挣扎到了岸边。
等待所有人上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