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欢想了想,既然范泽言和姜薇两人能放飞飞机,那他们应该是安全的了。
他回到车上,轰着油门,就朝疾控中心赶去,两人最有可能,又回到了那儿。
可是,徐常欢失望了,疾控中心的实验室里,满地的狼藉还是他离开时的那个模样,连灰尘似乎都还是一成不变。
徐常欢下了楼,轰着油门又朝蓝天大厦赶去。
他行驶到一半路程的时候,眼看夕阳落到了高楼后面,徐常欢明智的选择了停车,下车观察四周的建筑,该马上找晚上藏身的地方了。
城里夜魔虽然少了许多,但不代表藏在车里,就绝对的安全,上一辆运兵车,不就被掀了个底朝天吗?
也许当觉得关小青没有希望重新做人的机会时,徐常欢曾经有过轻生的念头,但时过境迁,他现在可不想死了。
徐常欢走进马路边的一处老旧小区,他现在觉得这类小区比起高楼大厦还要安全,地形复杂,曲径通幽,真要被夜魔包围,也容易逃跑。
小区里除了七八栋楼房,还有不少凌乱的违章建筑,徐常欢走进其中一栋,上到三楼,见一户人家的防盗门敞开着,便走了进去。
客厅不宽,稍显杂乱的屋子更能显出往日的温馨,徐常欢在三间屋子里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活死人后,便关上了房门。
时间不久,天色昏暗了下来,风声中便开始有了夜魔嘶嚎的声音。徐常欢倒在沙发上,就在这渗人的声音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徐常欢来到停在马路上的运兵车旁,站在死城温暖的阳光里,让人感到有些诡异。
他转过车头,忽而吓了一跳,驾驶室这边的窗户上,印着一个血色的手印!
徐常欢不知道的是,那刀疤夜魔并没有在上一次的爆炸中了账,这段时间以来,它从没有放弃复仇。
徐常欢用手挡在眼前,细心观察这血手印,血液鲜红,这代表着这血不是夜魔的,或许是某个幸存者的血,也有可能是动物的血。
徐常欢用水冲去手印,心想,不管你是谁,我就等你找上门吧。
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里,然后发动汽车驶向蓝天大厦。尽管毫无信心能在那儿找到姜薇和范泽言,但总要去试试吧?
马路两边破落的楼房,就像是无数张怪物的嘴巴,就等着有人自投罗网。
徐常欢一手掌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撘在车窗上,感受晨风从指缝间穿过去的感觉。
行驶了半个城市,徐常欢来到蓝天大厦门前,抬头仰望,大楼给人一种倾压过来的感觉。
“上帝保佑,让我在这里找到他俩人。”
徐常欢一边暗暗祈祷,一边进了大门,朝安全通道走去。
一路上楼,死寂无声,阴暗凉爽,和外面太阳普照的明亮的世界比起来,大厦倒像是个地下墓宫。
徐常欢先上到五十八楼,然后又一层一层往下搜索。
他打开每扇窗户,每扇房门,让阳光映照进来,见走廊上都是人们当日慌乱中丢弃的物品,手机和高跟鞋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一个落满灰尘的婴儿车。
只是,仍然没有发现姜薇和范泽言的踪影。
徐常欢下到一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尽管他搜索的时候尽量加快速度,但体量巨大的蓝天大厦,还是将近让他耗光了一天的时间。
徐常欢把装甲运兵车留在原地,自己离开去找晚上落脚的地方。
他现在觉得,运兵车成了一个标记,标记着自己位置。
他只带上背包和武器,穿过两条马路后,走进一条小巷子。
巷子很有些年头,两边的墙缝里都布着暗绿的青苔。
他来到一栋带院子的小楼,从背包拿出除味剂,细心地喷洒在院门和房门间。
只要小心一点,夜魔纵然再狡猾,想要在一座挥卷巨大的空城里面找到他,那概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六点半,徐常欢突然被一阵闹铃声惊醒,他脑袋猛地往后一靠,听到声音是从一间小卧室传出来,应该是以前这户人家上学的孩子起床的闹铃。
徐常欢揭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天色微微发亮,他关了闹铃,继续睡觉,现在出去的话,还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安全。
直到八点整,徐常欢才来到运兵车边上,见挡风玻璃上又留下了一枚血手印。
如果说前一天的手印只是偶然的话,这枚血手印终于让徐常欢觉得,自己成了某个夜魔的目标。
他端详着手印,和记忆中的那枚血手印对比两枚手印都缺了右手小指。
徐常欢用水洗去手印,继续驾驶着运兵车穿街过巷。
他现在把层高三十的大楼当成目标,因为那滑翔机能飞得了那么高,必定是从高楼上起飞的。
穿过几条街道,前方丁字路口矗立着一栋大厦。徐常欢把脑袋伸出车窗看去,高高的天台上立着四个大字:乌江大厦。
徐常欢把车停在门口,拿了武器和背包,走进了大厦门厅。
大堂里一地狼藉,遍地丢弃的各种私人物品,诏示着尸变那天的人们是如何的慌乱和无助。
徐常欢走过一地的狼藉,踏上了通往上面楼层的楼梯。
二楼和三楼是餐厅,宽敞的空间一眼望到头,徐常欢继续上到四楼,发现是住宿的酒店,一条幽深的走廊两边,是门对门的客房。
走廊位于大厦内部,阳光照射不进来,徐常欢身后的防火门一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