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欢四下一看,见右手墙角有罐甲烷气体,拖过来靠在玻璃门上,三人躲到一排实验台下,瞄准罐子开枪射击。
“别、别开枪!”侯天来大叫。
轰然一声巨响,眼前跟着一团黑暗,硝烟弥漫,实验室的灯泡都震碎了。
声波冲击的眩晕感还没有完全过去,徐常欢打开电筒,和顾江川、范成刚走过去看时,三人“啊”的一声,都目瞪口呆,只见玻璃门被炸了个大洞,里面空空如也,低头一看,整个小房间正往下降。
顾江川吃惊不小,叫道:“这东西……是电梯?!”
徐常欢一低头,从洞里钻了进去,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这时房间也下降十来米了,三四层的高度,顾江川和范成刚都不敢往下跳,眼睁睁地看着徐常欢手中的电筒渐渐成了个微弱的亮点。
徐常欢随着“电梯”往下降,只觉时间无比的漫长,猛然身体一顿,电梯停止了下降,用电筒四下扫射,更加吃惊,原来整个玻璃房间降落在了一节火车车厢里面,他又来到了地铁隧道。
怪不得侯天来没有将地铁隧道完全封死,看来这还是他的一条后备逃生通道。
火车车头鸣一声笛,启动加速,越来越快,徐常欢趴在玻璃房子上,只觉穿过隧道的风儿越刮越急,身体几乎要同风筝一样要被吹飞,一个失手,电筒飞向隧道墙壁,砸得粉碎。
他慢慢地往后移动,想要找个扶手之类的东西稳固身体,眼前忽而一亮,原来火车也驶出地下隧道,在一片原野间飞驰。天上星光点点,好一个宁静的夜晚。
只是这宁静的夜魔下,徐常欢一颗心紧紧绷着,毫无闲适的心情欣赏夜空。
一阵横飞忽地刮过,徐常欢陡然飞起,在半空中身不由己翻滚了几圈,啪的一下掉在地上,脑袋一痛,似乎撞在了石头上,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常欢幽幽醒转了过来,睁开眼睛,眼前阳光刺眼,原来天已经大亮了。
脑袋生疼,徐常欢用手一摸,脑门上撞了碗大一个包,他双手撑地,站了起来,突然一个踉跄,“哎呀”一声痛哼,顺着一道斜坡往下滚。
滚了十几米,到了坡地,这才发现右腿肿得老粗,原来从火车下飞下来的时候,已经跌断了小腿腿骨。
徐常欢打量四周,见眼前好大一片湖水,周围绿草茵茵,湖光山色风景如画,忽听尸嚎声响起,十几只丧尸摇摇晃晃,从一片小树林走了出来。
要在以前,这十几只丧尸徐常欢也不放在眼里,但他这时断了一条腿,浑身挫伤火辣辣地疼,只好爬在地上往前逃命。
徐常欢爬出几米,断腿之处痛得额头一阵阵冷汗直冒,用手一摸,幸好腰后的手枪还在。
他抽出手枪,瞄准丧尸一枪一个,打完一个弹匣,干掉了所有的丧尸,谁知道尸嚎声又骤然响起,枪声惊动了更多的丧尸三面围来。张牙舞爪,目测数量起码上百只。
一只丧尸个儿很高,长腿长脚,几步追上来,一个踉跄扑在地上,鸡爪般的手一伸,刚好抓住徐常欢拖着的断腿。
徐常欢啊的一声,痛得冷汗直冒,回手一枪,崩去丧尸的半个脑袋,但这丧尸虽然“一命呜呼”,但一只冰凉的手爪,仍然紧紧握住徐常欢断腿的脚踝。
此时,尸群三面围了上来,越逼越近,离他不过两米之遥,徐常欢忙抽出匕首,两刀砍断丧尸的手爪,爬到了湖岸边。
他心中惊惧,要想逃命只有跳进湖水,抬头一看,湖水中间有座小岛,岛上绿油油的一片都是竹林,隐约露出飞檐几角。
徐常欢丢弃了背包,拖着一条断腿爬进湖水,小岛离岸边大约百十米的样子,自忖能游水过去。再说眼前的情况,他也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他咬紧牙关,只凭一条腿和两只手臂,拼命朝小岛游去,游到岛上,头脑又是一阵眩晕,但总算坚持了下来。
他喘歇一阵,见满岛翠竹,风儿刮过,纷离披拂,十分美丽。抽出匕首砍了根竹子,削去枝叶,两手撑着,一瘸一拐朝岛中心走去。
走出没有多远,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茎在竹林中蜿蜒,顺着小茎又走了十几分钟,眼前矗立着一所独栋别墅,徐常欢谨慎地四下打量,周围林幽虫鸣,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
徐常欢心中稍安,知道这类岛上别墅一般都没有多少人,倒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他走向别墅,推开门,见沙发、椅子、茶几都是竹藤之类编织的,留意到地板打扫得干干净净,心中一动,这岛上有人!
他握着手枪,谨慎地楼上楼下搜查了一道,奇怪的是每个房间虽然都收拾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却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就像是有人定期来打扫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这时断腿疼得厉害,他便找了两块木板用绳子缚了固定断腿,然后走近二楼一间卧室,关好房门后躺在床上,想到顾江川、伊莎贝拉等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心中惴惴不安。
昨晚一夜没睡,这时累得狠了,不知不觉间,徐常欢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他肚子饿得咕咕叫,便撑着拄杖下到一楼厨房。
厨房里面也是收拾得一尘不染,他打开碗橱,见有米有面,碗筷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有几瓶鸡丁油辣椒、霉豆腐。
液化气罐还有气体,徐常欢于是开火下面,就着油辣椒和霉豆腐狼吞虎咽。饿得狠了,只觉这碗面条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