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欢胡思乱想,一个白天就这样过去了。他懒懒地半躺在沙发上,任由黑暗一点一点的,渐渐将自己淹没。
第二天早上,徐常欢坐在二楼卧室的窗户前,见竹岛别墅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想要到处走走,看看这岛上到底还有没有人,只是行动不便,又只好打消了念头。
到了中午,他下楼熬了锅稀饭,填饱肚子后又盼着天黑。
就这样,时间一晃过去了七天,徐常欢已经不用拄杖勉强能行了。这也得益于他的身体优于一般的普通人,否则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可能现在就能行走。
这天午饭后,徐常欢打开门想在岛上四处走走,不经意间一瞥眼,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穿过竹林朝这边走来。
女孩低着头,穿着一色白色碎花连衣裙,步伐安详,仿佛午后在校园闲庭信步的女学生。
徐常欢赶紧掩上门,藏在门后,等女孩子自己走进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岛上看见有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得足够谨慎。
吱呀一声,女孩儿推门进来,徐常欢伸手从后面扼住她的脖颈,手枪同时顶在太阳穴上,沉声道:“你是什么人?岛上还有别人吗?”
女孩儿先是一惊,随即镇定了下来,轻声道:“就我一个人。”
徐常欢放开女孩儿,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再说一遍。”
“就我一个人。”女孩儿说话的时候语气安详,眼色平静,言行举止给人一张安宁的感觉。
这种安宁中又带着一丝浅浅的哀伤,徐常欢形容不出这种感觉,仿佛是一个人历经沧桑看破红尘后,对待万事万物都是心如古井,波澜不惊。徐常欢暗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她的年纪,不该安静到有些看破生死的坦然吧。
徐常欢不能保证女孩儿说的就是真话,但女孩儿的气质让他相信了几分,因为一个人的气质是假装不出来的。
他锁上房门,将女孩儿让到竹藤沙发上坐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儿,怎么一个人在岛上?”
女孩儿捋捋刘海,露出明净、有着大理石般质感的额头,轻声细语地道:“我叫苏瑾,本地人,大学毕业后听从老爸的建议回到家乡,在天堂生化集团做了个小小的文员。”
徐常欢听到她是天堂生化的人,反而打消了一丝顾虑,心想她自己说出了真实情况,这叫苏瑾的女孩儿就没有什么心机。说道:
“我路过这儿,见湖中有座小岛,岛上还有房子,所以就游水过来了。”
苏瑾脸色平静,毫不关心他怎么上的岛,又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徐常欢道:“你一个人在岛上,不寂寞吗?”一边起身拉上窗帘,客厅里暗了下来。
苏瑾等他坐回对面的竹藤沙发,才不紧不慢地道:“习惯了,我以前就很安静,这岛上的氛围挺适合我的。”
徐常欢笑笑,对她的戒心又少了一些,说道:“这么大一个岛,就派你一个人来?”
苏瑾道:“岛上太荒凉,没有人愿意来,再说这岛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几个头儿,有时候会上岛住几天。”
她说着叹口气:“我毕业的时候,本来想留在广州,可我爸妈说女儿离家太远不好,我也不好忤逆他们,就回来了。”
苏瑾说着说着,谈兴渐涨,继续道:“其实我很不喜欢故乡,就只想留在外面,大学四年,我一次也没有回过家。”
“那天坐在回家的列车上,我正昏昏欲睡呢,听到广播播放‘下一站西林市’的时候,突然就睡不着了,就好像做梦迷了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去哪里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这边来’”。
“我清醒过来就睡不着了,把脸贴在车窗上,望着野地里洋洋洒洒跳跃的光,明白快到到家了。”
“这时候,火车一下停了下来,来得太突然,好多人都倒在了地上,破口大骂。过了一会儿,听列车员说,车头撞到了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动。”
“我有些不相信,怎么一撞就是一群人?但也只好干等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火车里的空调也关了。”
“时间一长,闷罐头一样的车厢里面越来越热,旅客们不满了,骂骂咧咧的,要在西林市下车的人就逼着列车员开门,等了这半天,就是走路也到家了。”
“我拿上行李,跟着人们往前走,经过车头的时候,我看见了自己终生难忘的一幕,好几个被压成了两截的人,竟然还在动。”
“那一瞬间,我吓坏了,闭着眼睛往前跑,只听身边一个年轻人道,‘娘的,那些人不会成丧尸了吧,和电影里面的一样,碾成几段也不会死。”
“其他旅客也吓坏了,没有人接他的话,大家都想赶快回到家。”
“我们这一群下车的旅客走出几百米,就听到身后车厢里面大喊大叫,有胆大的旅客跑回去看,过了一会儿脸色惨白地跑回来说:‘不好了,不好了,留在火车里面的人都发疯了,抱在一起咬。”
“刚才那年轻人突然叫一声:‘丧尸,丧尸!绝对的丧尸!哎呀,还好我们下车了。”
“一个中年大叔说:‘别乱说话,什么丧尸?那些东西只有电影里面有,你再乱说,当心进局子喝茶。’”
“年轻人哼一声,自己也跑回去看,回来说:‘相信我,那真是丧尸。”
“中年大叔讥笑一声,转身就走。年轻人问你去哪里?中年大叔头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