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欢呲溜进最后一根面条:“我说过了,我要去江城市找人。”
左叶说:“那,我和你一起去。”脸上全是祈求的神情。
徐常欢摇摇头说:“最好不要,路上不知道有多凶险。”
徐常欢说着把碗筷往桌上一杵,拿起一张餐巾纸抹抹嘴,“要我说这县城挺不错的,三面环水,丧尸又没有几只了,你只要晚上注意一点,应该问题不大。明天我给你弄点除味剂来,太阳落山前你在门口泼一泼。”
左叶的嘴一下子噘起来了,用手背捂住眼:“我……我怕,哥,你别丢下我。”
“怕什么怕?人总要靠自己。”徐常欢说。
左叶嘴瘪了一下,猛地抽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哥,呜呜,我和你一起去,你说什么我都听,还不成吗?呜呜……”
徐常欢点上一根烟,面无表情地说:“你跟着,只有拖累我的。”
左叶不说话了,眼泪哗哗地往外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徐常欢硬硬心肠,假装没看见。
天亮以后,徐常欢开门出去,关上门时回头道:“我要去准备行李,顺便给你弄点除味剂。你一个人呆着别乱跑。”
左叶眼巴巴地看着他,说道:“哥,小心些,我等你回来。”
马路上一派萧杀,两边的店铺灰扑扑的,徐常欢走进一家超市,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往背包里塞,拿够了以后来到医院,只见挂号大厅里游荡着十来只丧尸。
他抽出武器,干掉一只丧尸,然后躲闪着走进药房,找到除味剂用袋子提了十来瓶,一瓶除味剂可以兑上十瓶水,每天用一瓶,够左叶用上一个季度了。
徐常欢出了药房,丧尸又三面围了上来,他快步穿插过去,一脚踹翻一只丧尸,忽而支撑身体的这条腿一紧,椅子下钻出只丧尸,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徐常欢毫无防备,大吃一惊,重心不稳,倒在地上,突然感觉大腿根钻心的疼,不是被丧尸咬了,而是地板上一个碎玻璃瓶子扎进了他的大腿。
他忍不出一声惨叫,直接先一弩爆了丧尸,挣扎起来踉踉跄跄,逃出了医院。
玻璃碴口锋利,这一下刺进了两寸多深,鲜血汩汩汩地往外冒,顷刻间浸湿一条裤管。
医院门口废弃的车辆不少,东一辆,西一辆充塞了马路,徐常欢撕一条布带扎住伤口,在车缝里艰难地往前走。
伤口太深,虽然扎了布带,鲜血滴滴答答的,还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偏偏雪上加霜,只听几声尸嚎响起,十来只丧尸迎头走了过来。
徐常欢此时脑袋微微发晕,忙一瘸一拐进了马路边上一家餐厅,谁知道刚走到吧台后面,餐厅厨房晃出三只丧尸,径直朝他走来。
徐常欢不敢动手,怕惊动外面丧尸一窝蜂涌进来,但他这时失血过多,头脑发晕,一次对付三只丧尸有些吃力。
眼看丧尸越走越近,徐常欢握紧武器,正准备奋力一搏时,脚跟碰到什么物件,骨碌碌地滚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灭火器。
他急中生智,拿起灭火器拔掉插销,对着三只丧尸一阵狂喷,白色的泡沫糊住了丧尸的眼鼻嘴巴,堵得它们叫也叫出来了。
丧尸智商为负,眼睛看不见了,也不懂得用手去抹,竟呆呆地站立不动,成了三只木偶。
徐常欢吁一口气,在吧台后面躲了一会儿,偷见外面丧尸走过餐厅,又等片刻,才拖着伤腿回到了落脚的地方。
听到敲门声响,左叶打开了门,见徐常欢脸色发白,摇摇欲坠的样子,惊道:“徐大哥,你怎么了?”一边扶着徐常欢进了屋子。
徐常欢倒在沙发上:“扯犊子的,摔了一跤,刚好跌在碎玻璃瓶上。”
左叶脸色惨白,她没有受伤,倒比徐常欢还要害怕,抖抖索索地道:“徐大哥,我……我从新给你包扎。”
徐常欢见左叶惶恐的模样,心想这丫头能活到现在,也真是天大的奇迹,摇摇手道:
“我已经包扎过了。”又暗想,“瞧你失魂落魄的样子给我包扎,恐怕一见血就晕倒了吧?”
左叶急道:“你包扎不标准,止不住血,还是让我重新包扎。”
她一边说着,赶紧烧了水,从卧室里面翻出酒精、剪刀、药棉等物,蹲下了身子,拿起剪刀就要开剪。
“别怕,我以前是护士。”
徐常欢听到“别怕”两个字时,有些好笑,他凝视左叶一秒钟,说道:“你包扎吧。”
左叶点点头,涉及到她以前所学专业的用武之处,她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神情专注,一改娇弱无措的样子。
剪开裤管,左叶用一瓶药粉堵住伤口,用针线缝合了,仔细包扎停当,打了个漂亮的护士结,吁一口气道:
“好了,不过三天之内,最好躺着静养。呵,哥你运气真好,差点扎破了大动脉。”
徐常欢看看包扎之处,果然不在流血了,笑道:“果然每个人都有她擅长的地方,你虽然胆子小得像耗子,但也并非一无是处。”
左叶道:“别说话,好好躺着。”
徐常欢道:“躺什么躺,咱们现在就得离开。”
左叶微微一惊:“干嘛?”
徐常欢指着一地擦拭鲜血的药棉,说:“夜魔鼻子灵得很,有可能嗅到血的味道。”
左叶说:“我打扫干净就可以了。”
徐常欢摇摇头:“安全起见,还是换个地方的好。”
左叶露出担忧的神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