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心知自己领着太后旨意过汝阳王府,才过响午,宣月君小歇一番也属正常,自己多等一会,也是没有怨言。
更何况,忆起京城中近日传起的流言蜚语,再望着眼前娇嫩的小脸,张嬷嬷不免怜惜起来,“长公主受委屈了,太后娘娘已经知道了,心疼长公主,担心之下,特意让奴婢过来接您进宫。”
闻言,宣月君不免动容,虽然她早就算计到太后听到京城传起的流言,定然会接她入宫询问一番。
可真看到张嬷嬷这样焦急担心的模样,便知道太后担忧之心更是不少,一时眼圈红了起来,落在张嬷嬷眼里,更是觉得她定然是天受了天大的委屈,怜惜之情更甚。
“张嬷嬷,您且等等,在此喝杯茶,月儿给外祖母绣了一个抹额,今日正好一块带去,也算是成全了月儿一番心意。”
这样乖巧懂事的话,张嬷嬷哪有不同意的。
拿到抹额,坐着宫中来的轿子,宣月君再次来到熟悉的皇宫,心境与上一次相比,已经平静许多。
刚进慈宁宫,宣月君扬起一抹温煦的笑容,“外祖母可是想月了?”
人未到,声先闻。
太后一听到这清铃般的声音,顿时笑了,“你这丫头,知道外祖母想你,可不走快些,让外祖母看看你瘦了没有?”
宣月君眼圈泛红,依言走到内殿,见着正座上一脸慈祥面孔的太后,行了全礼,这才走到太后身边,如孩子般的动作伏在太后膝上,“月儿也很想外祖母。”
听着这撒娇软锦的声音,太后一颗心都要化了,更何况听到外孙女说想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堆成一朵菊花,哪有半点平日里端庄的模样。
“丫头,外祖母几天没见你,都快想得不行了。”
“外祖母!月儿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您千万不要说这种话。”宣月君语气固执起来,好似太后说了她很不赞成的话。
一句这样的话,让太后很是感动。
宣月这丫头,早早就失去长阳公主,现在只有自己能够疼爱她一些,不然,这丫头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想到这里,太后也决定日后好好养着身子,起码要看到月儿找到好归宿,才能放心离开。
“我的好月儿,为了你,外祖母都会好好活着。”太后搂着宣月君,满面慈爱。
闻言,宣月君鼻子一酸,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太后问道:“月儿,那尚书夫人是怎么一回事?”
“大约是对月儿有所偏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宣月君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大度模样,说道:“外祖母可是听到一些流言?月儿无事,更何况,月儿是舅舅亲专封的长公主,真要跟官员家眷起来,未免失了大气。而且尚书夫人是皇后娘娘的母亲,月儿也不希望让舅舅为难。”
一番懂事体贴的话讲来,衬着宣月君温婉如雅的神情,真真是让人心疼她的识大体跟大度心胸。
“皇上!你还有何话好说?”
宣月君似是吃惊,诧异地看着帷幕下走出的楚辰天,努力克制住从骨子里冒出的恨意,每一次见到楚辰天,都会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
每一件,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她为他掏心掏肺,而他,是怎么对自己的?!
如今,她变成他的侄女,不必受他怀疑,可以轻易的取得他的信任……
“月儿给舅舅请安。”宣月君扬起乖巧的笑容,走下台阶,给楚辰天行了一礼。
“月儿不必多礼。”楚辰天脸色讪讪,“月儿如此为舅舅着想,实在让舅舅感动。”
太后冷哼,盯着楚辰天,“只是感动?”
楚辰天一阵心虚,知道太后是逼自己表态,但刚才藏于帷幕之背,月儿识大体的一番话,已经证实这事的确是尚书夫人的错。
京城的流言向来扩展飞快,更何况背后不仅有她父亲在操纵,还有皇后也不嫌事多的从中渗合,说的自然都是她如何仗着长公主的身份,还有太后跟皇上的宠爱为所欲为,嚣张跋扈的行为。
可是那天在尚书府,官员夫人们都是看到她的表现,对比着尚书夫人那边的行径,心中自有定论,也知道这种流言是谁说的!
两股流言渗在一起,还有官员夫人们为宣月君平冤的说法,太后更是不会怀疑到汝阳王这边,对宣月君识大体,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呆在汝阳府,一声不吭,就知道这孩子本性纯良,进退有度。
故此,太后更是心疼宣月君,有心为她讨回公道。
而楚辰天一向宠爱风采华,虽说之前的事情,让他有一丝不悦,但奈不住风采华又哭又闹,脑袋一浑,就跑到太后这里来找个说法。
没想到,太后早就收拾证据,那些官员夫人们的证词一致,让楚辰天无话可说。
太后心知皇上昏庸好色,耳根子软,又容易被风采华那女人糊弄,有什么事,就会往宣月君身上赖。
所以,太后故意在皇上来的时候,让人去召见宣月君。
在宣月君来时,让皇上退到一边,让他亲耳听听月儿识大体的一面,这样才能让皇上日后再被风采华迷惑时,能想到今天这事,有个对比。
“月儿年纪轻轻,宽容大度,很有你当年母亲的风采。”太后含着满意的笑容,看着宣月君夸了一句。
转过头,又是不悦的目光望着楚辰天,“皇后在宫中行事冲动荒诞,其母亲在宫外也是不知分寸,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哀家看皇后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