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会罢,孙夫人坐着轿子往孙府走,轿子虽然四平八稳,孙夫人的心里却开始荡漾。也是,这么轻松就能把孙岚这种碍眼的
丧门星赶走,还是嫁到徐府,旁人眼里看来也定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相信假以时日,她的美名就能家喻户晓,还真是喜从
天降、一箭双雕呢。
轿子稳当地停在了孙府门前,侍女赶忙上来搀扶夫人,孙夫人眼神中的笑意仿佛要溢出来了,连带着脚步也开始轻盈。
“去叫小小姐,来我房中。”
“是”,婢女微微屈膝,转身去请孙岚。
孙夫人回到房中,先是卸下繁重的头饰,换身素净的衣服。而后开始从自己的首饰中挑选。她先是选了孙松送她的最贵重的一
只步摇,只见步摇流光溢彩,上面镶嵌着一圈冰裂纹的猫眼,俏丽又不失庄重。可是又觉得这步摇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带,送
给孙岚,着实有些舍不得。
于是又挑了一只颜色清淡的玉簪,这玉簪看似不起眼,只是那玉取自千年寒玉,又是一位隐士高手的作品,可谓是孤品,同样
价值连城。
孙夫人开始踌躇了,她觉得两样都是非常合适的东西,却觉得就这么给了孙岚,心中割舍不下,她的眼睛望着眼前的玉簪,出
了神。
就在这时,孙岚走了进来,她看到孙夫人一身素净,觉得不可思议,侧身请安“孙夫人。”
这一声把孙夫人拉回了现实,她看到孙岚,仿佛自己已然如愿以偿一般,亲密地上前扶起她“你看你,还是这么客气,显得多生
分不是?”
孙岚眼角抽动,暗自嘲讽,难道我们很亲近?脸上却是现出笑意,“是,母亲。”
听到孙岚这么叫自己,孙夫人眼中笑意更甚,她亲密地抚摸着孙岚的手,问她近日在读些什么书,孙岚也是一一作答。
“岚儿,你前段时间行了及笄大礼,那时候我想了又想,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好东西赠你做礼物,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怎么会,母亲命人搬到房中的那些书,孙岚受用不尽。”
孙夫人微微一怔,“那当然是极好,我这里也还有一些女儿家的东西,看你有哪件看得上,就当作是做母亲的一片心意了。”
孙夫人说着,拿出刚刚准备好的两件首饰,孙岚看到,面上依旧淡淡的,心里却开始打鼓,不知道孙夫人到底安了什么心,送
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
孙岚随手指着玉簪,孙夫人的心猛得紧了一下,“孙岚在此谢过母亲”
“岚儿,你也行过及笄之礼了,这城中的大好男儿,你可有心仪的人选?”孙夫人的手轻轻抚弄孙岚的头发。
孙岚面露羞涩,一丝红晕爬上她的雪腮,“虽说有“凤求凰”的佳话,也有“红拂夜奔”的故事,可是孙岚以为,婚姻大事,还是父
母之命的好。”
孙夫人总算是等到这句话了,量这女子也没有胆量和别的男人私相授受。
她一脸欣慰地看着孙岚,“那就好,那岚儿就等着父亲给你物色一个佳婿良配。”
“母亲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孙岚就先回房了,还有些先生的功课没有做完。”
“嗯,那你先去吧。”孙夫人看着孙岚的背影,暗自思量,孙岚是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孙松了。
孙夫人并不是孙松的原配,这也是她不喜孙岚的根本原因。而孙松比孙夫人大上许多,对自己的娇妻,向来是事事顺心,只要
不是是非观,向来言听计从。
处理了一天的公文,孙松回到府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沐浴。热水解乏,卸下一身疲惫,也忘却官场的尔虞我诈。正当孙松沉浸
在自己的世界里休憩放松时,一双玉笋轻轻抚上他的肩头,“老爷,你倒是跑到这里清闲。”孙夫人柔媚娇嗔。
孙松怎么把持得住,伸手就要把这娇小的女子扔进浴桶,只是孙夫人灵巧地跑开,又往桶里添了两水瓢热水。孙松看似作罢,
把帕子递给她,想要她给自己擦洗,孙夫人刚靠近浴桶,就被一把举起。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呢。”
“衣服湿了,换一身便是。”
孙夫人躺在孙松的怀里,小鸟依人“老爷,我今日到徐府参加赏花会,徐府的大少爷对我们岚儿心仪已久了。”
孙松也是一脸餍足“什么府都不重要,徐庆华人品才情如何?”
孙夫人对徐庆华好一顿粉饰,说得此人天上地下,郎艳独绝。
“其实,徐府如何还是其次,我孙府的小姐要找女婿,配不上,我也能让他配得上,重要的是岚儿怎么看,你有问过她吗?”
“岚儿很是乖巧,她说全凭父母做主。”
孙岚在房中看着孙夫人给的玉簪,眼神中是捉摸不明的意味。她不明白,孙夫人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她不会知道孙夫人为什么
突然待她好起来了,就像她不知道这玉簪是沾上砒霜的蜜糖,就在此时,她的婚姻大事已经尘埃落定。
第二天,孙夫人着人前往徐府传递消息。老夫人听了来人的消息,喜上眉梢。老夫人一面命人通知乔氏找京城能言善辩的媒人
,一面开始张罗侍郎家的女儿,他们也亏待不起。
自此,徐府开始忙碌起来了,绫罗绸缎、赏玩物件源源不断的往徐府送,乔氏亲自确定礼单,各式各样的稀罕玩意,不胜枚举
。媒人,也看了不少,能说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