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该死的碍眼。
云若寒苦涩的闭上双眼。任由心头的凄苦蔓延。除了站在这里静静守候。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
天知道。他有多想像凌宇寒一样。直接飞下去。将她狠狠抱住。告诉她。这七日來。他的刻骨相思。可他沒那个资格。所以只能同明夜一样。在这里痛着、受着、苦着。
“老哥。”云若水双眼一红。她何尝看不出自己哥哥的失落。但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心里住进了一个人。此后任你世间如何变化。凡尘多美丽。皆入不得眼。
“傻瓜。我沒事。”云若寒睁开眼。瞧见小妹眼底的忧色。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将眼中的凄苦压下。他又是那个偏偏如玉的温和公子。“他们很相配。对吧。”
云若水吸吸鼻子。她宁肯老哥哭。也好过现在这样强颜欢笑。“是。很相配。”
“主子的眼光从來都是最好的。”明夜双目通红。隐藏在黑色袖口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沒人知道。这句话说出口时。他有多痛。就像是一把刀子。在生生割着他的心。一刀一刀。都落在他心脏最脆弱的位置上。
火山口。凌宇寒紧抱着十二。两束武神的威压。竟让四周的岩浆不敢轻易碰触他们一分。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金刚罩阻挡住。滔滔的火红成为了他们的陪衬。天地间。他的眼只能看得见她。那双程亮的眸子里。映照着的。满满的。窄窄的。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我回來了。”十二伸出手。回抱住他的身体。将脸深埋在他的胸脯上。感受着他此刻欢喜的颤抖。
若非爱到极致。他此刻怎会泣不成声。
若非挂心到了极点。他怎会放任自己的脆弱与不安。曝露在心爱的女人面前。
“啊。欢迎回來。”凌宇寒哽咽道。这七日來的紧张与急切。通通在这一刻化作了一道道暖流。冲击着他的心潮。
空气被火山烘烤得灼热。十二松开手。看着他泛红的双眼。蓦地一笑:“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不过离开几日。你怎哭了。”
凌宇寒衣袖一挥。带着她跃上苍穹。几个起落后。便來到了半山腰的那处山洞中。丝毫沒有顾忌身后还有四人。正紧紧的盯着他们。
“我靠。”邱楼看着凌宇寒带着十二与自己擦身而过。免不了爆了声粗口:“他居然无视我们的存在。还把如意给带走了。”
气呼呼的鼓着腮帮。七楼对凌宇寒的怨念愈发大了几分。“什么人嘛。这是。”
“我能理解他。”云若寒含笑开口。深沉的目光扫过下方漆黑的山洞。心底一片空无的荒凉。像是一座空城。唯有冷风呼啸着刮进刮出。“换做是我。在苦苦守了七天后。最想做的。一定是将心爱的人紧紧抱住。一瞬也不分开。”
话缱绻缠绵。却不难听出一股苦涩的味道。
邱楼撅着嘴道:“难不成就她一个人守了七天。我们沒守在这儿。”
明夜冷笑一声。斜睨了愤愤不平的邱楼一眼:“只可惜。我们都不是他。”
都不是能够站在主子身边。与她并肩笑看天下的存在。所以。他们才只能够站在这里。看着他无所顾忌的行使着她给予的权力。
“那我们要在这儿等多久。”邱楼长叹口气。“马上就要日落了。别告诉我。我们要等到晚上去。”
“他们什么时候出來。我们什么时候进去。”云若寒满脸晦暗。笑得凄苦。“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吧。不知道如意这几天有沒有好好吃饭。邱楼。你不去给她准备点晚餐。”
“也对噢。”邱楼摸摸鼻尖。双腿在空气上一蹬。便飞跃下火山之巅。准备去找些吃的回來。
“为什么支开她。”明夜嗓音平平。淡漠的问道。
云若寒扯了扯宽大的衣袖。眉宇间尽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惆怅:“再让她待下去。我怕我会难过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