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山路差不多走了五里,没任何发现,雷哥感觉风月琴身受重伤,不可能走那么远,于是两人商量返回,在经过三岔路口,又朝曲捕头走的方向行了一段,依然没任何收获。我们心想是不是曲捕头已经抓住风月琴回到了客栈,所以才赶回来。”
“出现这种情况,风月琴应该逃入山林,曲大哥进去追了。”依依道。
“有可能。”桑无痕很深沉吐出三字,略停顿还想说,西风少娘插了嘴:“就算逃进山林,从伤势讲,她也根本跑不了很远就会昏迷。曲捕头寻的时间不短,为何还不见把她抓回来呢?”
“前辈,山林很大,一个人在没火把的情况下想寻到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一句话让西风少娘顿感有理,不禁面色有些尴尬,口中含糊道:“也,也对。”
“好了,还等一会,万一曲大哥不回来,我再拿主意,现在,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请教花步艳。”
气之极。
之所以客气,实则怕她不肯吐露。
“你,你问。”
“风月琴杀你灭口,其原因你我都知道,那么,请讲出来:“羞花”婆婆的具体住址在哪儿?”
花步艳犹豫一会,朝桑无痕看一眼,才缓慢道:“离,离矩州定远镇四十里、一个叫竹青坡的地方。”
“建的山庄还是住房?”
“山庄,名曰“归一”。”
“内住多少人?”
“十几个。不过,来往的客人很多,也很杂,从口音分辨,五湖四海的都有。”
依依听到这些,倏地感觉有一股似悲似喜的气体直冲大脑,不由眼圈一红,暗叹一声:经历如此多事,娘之谜总算有了重大突破。
此刻,桑无痕感觉问话基本结束。
他朝寂静无声的外面看了一眼,目光又移向肖克:“肖捕头,时候不早了,我想让你带着赵四,雷武,押解花步艳去县衙门休息。”
“那我和你呢?”依依忙不迭问道。
“带着火把,去附近山林寻找一番,看能不能找到曲三和风月琴。”
她闻听,自无语。
肖克见状,对桑无痕道:“你既如此吩咐。我赞成,那就明日到衙门见。”
言毕,本坐着的身子一立。
“肖捕头何必如此着急,我对你还有话没说完呢。”
“什么话?”
“你有没有打算去矩州五安县定远镇抓捕霍顿等人,包括幕后指使人“羞花”婆婆,顺便追缴赃物?”
“这是自然,夔州几十口冤魂等着昭雪。”
“肖捕头,“羞花”婆婆这个女人,牵扯的事实在太多。讲真,我已经追查她很久了。”
桑无痕略停顿,又道:“我想你不用去定远镇,明日或者休息几日后,直接押花步艳回夔州,此案由我来办,等抓住他们、缴回赃物,我派人送过去。”
“由武功高强的你接手我真巴不及得,可要我擅自做不去的决定,只怕不可能,否则,朴大人一定怪罪......。”
话未完,桑无痕笑了笑,道:“放心,你离开夔州时,我会要张大人给朴大人书写一封信,信中讲清楚我为什么要接手此案,让你带回去。”
肖克一踌躇,一默思:“好,就这样定了。”
见答应,桑无痕走到此刻脸色很暗的西风少娘面前,语气诚恳:“前辈,我知道您为花步艳之事心里不舒服,可她已经犯下了大案,由不得我们感情用事,请见谅。”
西风少娘站起来,长叹一口气,双眸含水,幽幽道:“桑捕头,我不怪你抓捕艳儿,也不阻止肖捕头带她去夔州伏法。但,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请讲。”
“艳儿之所以犯下大案,纯属受人控制大脑行事,大宋律例里面有没有规定:遇到这样的犯人,是否可从轻处理?”
桑无痕面色凝重地看着她,沉声而回:“前辈,大宋律例没有这样规定,不过,只要抓住主犯,了解一切真相之后。再考虑到花步艳主动交待的一切,我想应该会从轻发落,不至于砍头。”
“真的么?”
“桑捕头说话不假,我在此向您保证,若抓到“羞花”婆婆及霍顿等人,我会向朴大人求请,请他酌情处理花步艳。”
这句犹如春风,令西风少娘朝肖克一弯身,感激道:“老身一定铭记恩情,没齿不忘。”
“前辈,何必感恩戴德,我并非寻私枉法,是以事论事,才会求情于朴大人。”
肖克大窘,连忙道。
西风少娘不再回语,朝已经站着的花步艳看了一眼,然后移动脚步到她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她脸,深情道:“艳儿,为师不责罚你犯下大错,记着:不管什么时候恢复自由身,一定要回“无影”派。”
“是,师父。”花步艳终于怯怯地叫出,再一弯身,抱住西风少娘痛哭。
出现的这一幕,自然令所有人鼻子一酸。
良久。
西风少娘松开,对桑无痕道:“我拜托捕头一件事。”
“什么事?”
“无论如何也要抓到施针人,从她身上拿到“还魂”针,让艳儿恢复以前的记忆。”
“前辈,这个请放心,我一定会。”
“无痕哥哥,你知道施针之人是谁么?”依依问道。
“难道你不清楚?”
依依稍一思索:”莫非是“羞花”婆婆——萧朝英?”
”对。”
“你怎样认定是她?”
“通过重审黄仙儿,而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