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佳佳母亲进门,心虚的肖尧就想跑路。可他还没出门,就被表奶奶叫住了。她冷着脸对肖尧说道:
“二子,你还来干什么?佳佳都气跑了,你还不死心?”
“我……我不知道表姑不在家,我是想来和她讨论作业。”
肖尧这话,别说欺骗不了表奶奶,就连王佳佳的小妹都在一旁偷笑。
“我不管你以前和佳佳怎样,以后,你不要再来我家找佳佳。你再要敢来胡搅蛮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回去顺便告诉你妈,她提亲的事,以后不要再说了。”
王佳佳的母亲严厉的说完,也不再理睬肖尧,她像赶苍蝇一样对着肖尧挥挥手,转身去忙自己的事。肖尧万分懊丧的回到家里,头脑昏昏的,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王佳佳不声不响的离去,她带给肖尧的伤疼,和黄莉带给他的疼苦,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黄莉里带给他的是失恋,仿佛是一种揪心的疼苦,是让人万分难受却又说不出来的滋味。
而王佳佳赐予他的这种疼,却是一种血淋淋的刺疼,给肖尧带来的是心被掏空的感觉,让他茫然无措。肖尧此时真的很迷茫,根本就搞不清何为情、何为爱。
王佳佳和黄莉两人,对肖尧来说,同样是失去,却带给他完全不同的体会。
他不知道黄莉和王佳佳是什么样的感受,是不是能做到收放自如。
但他做不到,两种痛苦在交织,两个女孩在脑海里交替浮现。渐渐的,都转变成她俩对肖尧轻蔑的嘲笑和不屑的鄙夷。
他那还没成熟的爱情观,在此时被击碎;他那对待女孩的柔情,也被无情的抹杀。即便此时,他一点没有去埋怨王佳佳和黄莉两人,他只怪自己无用、无能、无知,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无关他人。
肖尧在自己的房间自暴自弃,而远在省城的王佳佳,也是孤单的坐在一个小小的单间里。脑海里思绪万千,愁肠百结。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都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刻。可对于王佳佳来说恰恰相反,她在经历了十年寒窗苦读高考落榜后,又经历了感情的严重打击。
肖母为她弟弟提亲,王佳佳为了逃避母亲的逼婚,连端午节都没敢在家里过,她找借口又去了省城,每天徘徊在裁剪培训班和住处之间。
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着,肖母那决不答应儿子,娶一个比自己长一辈的女孩做儿媳妇的样子,又时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肖母,婚前再也不和肖尧见面的承诺。
王佳佳在后悔和绝望之余,她又幻想着、期待着肖尧能在省城和自己邂逅相遇,然后挺而走险,和肖尧私奔,为自己的幸福拼搏一次,把生米做成熟饭,让所有的人都无法改变。
然而,这不过是王佳佳独自一人在异地他乡的梦想,事情的发展,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充满奇遇的色彩。肖尧此时却对她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他认为自己对王佳佳的单方面理解,都是错误的。
隔日,肖尧对家中已无留念,那一份期待也荡然无存。早饭过后,他不顾母亲让他等她明天一起去,只身去往父亲的厂里。只有在那里,他才能走出自我封闭,才能找到自己仅存的一点自尊。
到了公社所在地外围,肖尧撇开大路,从小路直插皂公中学门前的土路,再从厂里西边小门,经过面粉加工车间,回到自己的房间。
肖尧这么走,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来了。他想先换个环境,冷静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可他来到办公室里间住处,却发现床单很乱,薄被只有一半搭在床上,明显昨晚有人睡过,起来还没有叠被。
这个房间,一般人不会来此过夜,除非来了客户,房间正好空着,晚间在此留宿。基本上是肖尧专用。
见此场景,肖尧很恼火。他没有洁癖,也不在乎别人在他床上过夜,但如此情景,他还是首次看到。若是在往日,肖尧一定会大呼小叫起来,甚至会把床单全部扔掉。
但今天肖尧虽然很恼火,不过,他只是在站了一会后,拿起一本他原先看了一半的小说就离开房间,去往小玲的住处。小玲此时正在大车间上班,她还不知道肖尧这么早就过来了。
小玲的房门紧锁,但肖尧知道小玲把钥匙藏在哪,他找出钥匙后,直接进到小玲的房间。这房间内同样很简陋,只有一桌一椅一张床,外加一条旧木柜,放在房间的最里面。
小玲的房间虽小且简,但被她收拾的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属于少女特有的香味,在房间里久久不散,让肖尧闻起来很陶醉。
肖尧站到桌边,还没来得及坐到椅
子上,就看到桌子最里角,一本比课本略大的日记本,映入肖尧的眼中,那鲜红的塑料封皮,非常显眼。
肖尧很诧异,他从没听小玲说过有记日记的习惯,更没见过她有这样的日记本。他随手拿起大红的日记本看看,发现还是崭新的。
他不知道小玲是否在里面写了日记,就没有去翻开,随手又放回原位。偷看别人日记,那是最可耻的行为。肖尧想看,也会等小玲回来开口要求,即便小玲不给他看,他也不会在意。
虽说肖尧进厂时刻意低调,但他进入小玲房间时,还是被小食堂的王师傅看到了。他在经过大车间时,把消息告诉了小玲。
小玲一时手头忙,没有及时过来。在下班前夕,小玲才急匆匆回到房间。此时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