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吼,把小玲吓傻了。小玲从没见到肖尧对谁吼过,他后面那句话,更是把小玲惊得魂飞魄散。
惨淡的月光下,寂静的黑夜里,浑身颤抖的顾玲,呆呆的站在皂公中学门前的土路上,她被肖尧吓得腿软,已经抬不动沉重的脚,只能看着肖尧远去,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汹涌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遮住她紧盯着的肖尧身影。
肖尧走了,朱久勇起身寻找日记本,他在月光下转了一圈没找到,料定沉到了水底,也就放弃。肖尧的大吼声,他也听到了,再见到肖尧没和小玲一起走。他也不觉得没力气了,连忙来到小玲身边。
看到朱久勇到来,小玲下意识的后退,可她脚下无力,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朱久勇赶忙上前,就要来扶她起来。
“你别过来!呜呜呜……我求求你别过来。呜呜呜……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他那么恨我。呜呜……。”
看到朱久勇还想上前,小玲惊恐着一手支撑身体在地面上后退,一手在身前使劲的摇摆。
见此情景,朱久勇识趣的站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我没对他说什么,我就是打个比方,可能他当真了。”
“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牲!呜呜呜……。你滚!不要靠近我!你滚!你快滚啊,呜呜呜……。”
顾玲歇斯底里的叫骂着,哭声和骂声却越来越低,她此时的体力和精神都几近枯竭。
她的心碎了,她的梦破了。她不傻,朱久勇拿她打的比方,一定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肖尧对她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他那凶狠的目光,在月色下都那么的晃眼锐利,直刺她的心房。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仅仅是让肖尧来还个日记本,竟然能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没有谁能理解顾玲此时的心情,没有身临其境,谁又能解其中滋味?
面对小玲越来越弱的喝骂,朱久勇越站越远,但他并没有真正的离开。用他对肖尧的话说,他是真的喜欢小玲,怎么可能丢下她不管。
心力交瘁的顾玲,在看不到朱久勇后,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回厂里,直接来到肖尧睡觉的大办公室。
她进了厂区,就不敢再哭,只把血泪,无声的吞进自己的心胸。她没犯错,她不是来乞求肖尧原谅,她只想为了自己的清白,向肖尧解释清楚。
肖尧就在房间,他没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只是用毛巾擦干手,就拿起纸笔,用他那丑陋到极致的字体,写出他更加丑陋甚至是变态的语言。
小玲进到外屋的动静,他听到了,他知道是小玲,但他没有理睬,更没有去开门。他此时被恶念充满了脑海。从见到朱久勇开始,他所说的那些话,一股脑的反复在耳边回响。
“肖尧。”
房门是虚掩着,小玲伸手推开,她喊了声“肖尧”就站立不稳,扶着房门不敢撒手。肖尧回头看看她,心里一阵怜惜。
但那她是别人的女人意念,已经存在他脑海里,让他狠狠心并没有起身去扶她。
“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心里所有的话,都写在纸上,写完我就给你送去。还有,我刚刚对你大吼大叫,请你原谅。”
肖尧的语气很平静,道歉也很真诚。说完,他再不理小玲,继续奋写令他后悔一生的肮脏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