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明生气地问:“那个刘心美,拿的头骨是不是阿赞达林康师傅的?”高雄说现在不能确定,但多半就是。沙明咬着牙说他会继续监听,如果真是,他才不会轻易放过刘心美,他又不是阿赞,不会讲那么多规矩。
当初在缅甸深山中,沙明和阿赞达林康遇到袭击,最后阿赞达林康惨死,头部缺失,现在看来,极有可能就是刘心美雇佣人干的,然后带走了阿赞达林康的头骨。开始我还想不通,为什么刘心美雇佣的人非要砍掉阿赞达林康的脑袋,现在知道了,她是想把这颗头骨卖给黑衣阿赞当法器,还要高价。
但我对这名阿赞的名字完全不熟,问:“你听过阿赞番吗?”
没等高雄回答,在旁边的阿赞布丹插言道:“是那个阿赞番?”高雄问他是否认识,阿赞布丹告诉我们,鬼王有个师兄就叫阿赞番,是他师父阿赞leear的徒弟,在鬼王之前就开始学修黑法。这就对得上号了,之前阿赞布丹给阿赞宋林和南雅解降头的时候就能感觉出,那是鬼王派的阴咒,现在这个阿赞番又浮出水面。
高雄问起他的长相外貌,阿赞布丹说:“我见过他两次,比较壮,个矮,头发有些打卷,皮肤黑。”我连忙问是否有阴阳眼,阿赞布丹却摇摇头说没有,至少他最后见到的时候还没有,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
看来窃听器没白安,还是有用的。可奇怪的是,帕潘怎么跟刘心美串通在一块的?高雄在旅馆的屋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我很想笑,同时也明白他的意思,对帕潘和刘心美来讲,他们俩互相就算是朋友了,因为这两人现在跟我们都敌对;而对我们来讲则无所谓,反正这两人都早就结下了仇,但最关键的是,这两位居然搞到一起,那就很难办了,要多加提防。不过好在有沙明的监听,我们起码得获得很多关键信息,比如今天的这个头骨。那很有可能就是阿赞达林康的,现在刘心美奇货可居,打算卖个好价钱。上次阿赞番攻击阿赞宋林和南雅,如果不是阿赞宋林冒险使用苗巫“杀刍术”吓退阿赞番,如果阿赞番手里有很厉害的域耶,估计阿赞宋林和南雅已经没命了。
晚上,我们四个人在乡里的小饭馆吃饭,这面包车司机很高兴,一趟一趟的有钱拿,还供饭供酒,估计他觉得就像遇到了财神爷。
在旅馆里玩手机,我告诉高雄现在已经有智能手机了,功能非常强大,你也可以买一部玩玩。可高雄直摇头,说对电子产品没有兴趣。我把手机屏幕的qq聊天界面给他看,说这里能加很多陌生网友,有男有女,还有资料头像,比征婚都方便,你可以找个女朋友。
“有两个还不够折腾,还找什么女朋友!”高雄瞪了瞪我。我笑了,他指的是梁姐和陆姐,我很羡慕,说多好的两个女人啊,你还挑花眼了,要不就分我一个。
高雄连忙说梁姐给我,又把头靠在椅背上:“等以后钱赚够,不再当牌商的时候,我就回到广东潮州的房子,再也不用跑庙、去坟场、接触客户,成天就是吃喝玩乐!”
我笑着说:“也不用担心客户来找,更不用担心得罪同行!”高雄嘿嘿笑。
第二天的上午,我接到电话,是阿赞宋林前姐夫的现任老婆打来的,听语气很焦急:“是田老板吗?我是xxx的老婆,他现在病了,很厉害,我这里有你的名片,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她的普通话很差,我勉强能听出她要表达的意思,就说没问题。等我们开着面包车来到阿赞宋林的前姐夫家,看到他躺在床上,*着身体,一个缠头帕的中年男人坐在床前,手里拿着碗和小镊子,正在仔细地找什么。
前姐夫不停发出痛苦的*,肚子和胳膊上全是血迹,一小条一小条的,大概有十几处,不用说,肯定是昨天的大头针在起效。前姐夫的老婆介绍说这头帕男人是本村的巫医,刚说完,那巫医激动地说:“这是魔鬼种下的疾病,魔鬼就要降临,要报复我们苗族的祖先,要杀掉所有苗人!你知道那个传说吗?”我问什么意思,这巫医端起手里的小碗,手都在抖,碗里装着十几二十个大头针,个个都带着血迹。
“魔鬼的针!”巫医说,“都是从他身上夹出来的,这就是证明!”
高雄坐在床头边,认真地看着前姐夫身上伤口,点点头说:“他确实是受到了惩罚,但不是什么魔鬼就要降临,而是这家伙遭到了报应。”
巫医说:“对对,我们所有人都有报应,魔鬼会把我们全都给杀掉的啊。”高雄解释说我指的跟你说的不是一码事,我说的报应,是这家伙做了错事,所以才有报应的,不信你问他。这番话令巫医和前姐夫的老婆、家人都很疑惑,问什么意思。
高雄指着前姐夫:“你们问他喽!上次我就提醒过的。”大家都看着前姐夫,他躺在床上,不停地哼啊唉的,也不说话。高雄对巫医说你可以走了,没你事了,谢谢。巫医不同意,情绪十分激动,说魔鬼都来了他怎么能走。
“你不走,自己能把魔鬼打跑?”高雄问。
巫医有些语塞:“那、那我也不能就这么走掉吧?”高雄笑着说那你在这里看着也行。
前姐夫的老婆说:“我看名片上写的驱邪,你们真能驱邪吗?”我介绍阿赞布丹,说专门能对付魔鬼,只要做坏事的人说出实情,不再撒谎,他的邪病就能治好,否则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