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秦国的是,赵国因为战线拉的过长,现今后面运送物资的役夫已经突破了十万之数,而魏国的役夫也有三十万之数。
虽然无论河东、晋阳、河南地,秦国在占据之后都修筑了驰道,然而运输条件仍旧不容乐观。
而在击败了楚国之后,新垣衍便已回到大梁,准备接下来的战争。
魏国国内的可战之兵目前是五十万之数,而庞癝统领着其中的三十万大军,至于其余的二十万大军,则是有新垣衍与张耳分别率领奔赴颍水、南阳地区。
在赶走了姚贾之后,庞癝便又分给张耳十万大军,让其在攻克了宜阳之后一路南下,与从大梁出发的新垣衍在颍水东的阳城汇合。
两军二十万人马于阳城汇合后,大军以新垣衍为首,张耳为副,一路攻伐阳翟、襄城、昆阳、鲁阳等地,直扑南阳郡府宛城。
对于魏国疯狂的攻城略地,秦国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秦国目前虽说兵力已然不是十分空虚,但这也只是相对关中、河东两地来说。
而秦国在南阳地区的所以兵力充其量也不过五万之数,这与二十万魏国大军相比,是远远不能比较的。故而面对魏国对南阳地区的攻城略地,秦国不得不一再的收缩兵力。
在蒯彻的建议下,新垣衍打的不疾不徐,直到一个月后,魏国方才占领了楚旧长城以东的所用土地。这才开始从鲁阳出发直扑宛城东北方的鲁关而去。
在新垣衍攻城略地之时,庞癝这边也没有闲着。
在庞癝、范增、张良三人的策划下,庞癝决定以严恩为主将,范增为军师,率领二十万大军从曲沃出发,向北渡过大河,到达河东的石门山。而后沿浊泽北上,偷袭安邑,从而一举截断王翦的后路。
眼下王翦正在河东曲沃与李牧对峙,范增认为这是天赐良机,有李牧的相助,魏国必定能大败王翦,说不定还能收复河东故地。
庞癝当即便同意了范增的提议。于是当晚,一支大军便悄无声息的出了河南曲沃,沿大河向河东而去。
庞癝之所以如此做,盖是因为庞癝想要从中分一杯羹,不使赵国全占河东之地。
之前已经提过,李牧之所以攻伐河东,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如果赵国占据了河东之地,那么以后再得到上党、邯郸等地,魏国想要打压、牵制赵国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而按照唐雎出使赵国时与赵王之间的约定,魏国不会打邯郸、上党的主意。然而这并不代表魏国不能打河东的主意。因为河东是魏国故地,且魏、赵双发并无关于河东利益分配的约定。
故而魏国同意可以光明正大的攻伐河东,而赵国,特别是李牧根本就说不出什么反对的意见来。
严恩率领二十万大军出发之后,河南曲沃的魏军营地内的营帐数目并不见丝毫的减少,用餐之际,以往天空升起了多少炊烟,现在仍旧升起多少的炊烟。
在庞癝一系列的迷踪拳之下,函谷关内的李信并未瞧出魏国的不对之处。关键是庞癝每天都会出现在函谷城下,这使得李信对于魏军分兵之事更是连想都未想过分毫。
即便现在函谷关内的守将换做是王翦,只怕他也想不到庞癝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分兵作战,更何况是李信呢。
因为轻敌,李信已经尝到了苦头。故而这次李信说什么也不会再轻兵妄动,无论关下的魏军如何挑衅,李信始终都在函谷关内闭关不出。
除非庞癝派兵伐城,否则李信根本就不派一兵一卒出城与魏军作战。
如果按照李信以往的性格,说不得很快就能试探出魏国的虚实,然而燕国之败使得李信变得谨小慎微起来,这自然就给了庞癝机会。
如果说之前分兵与楚、秦同时作战是魏国在迫不得已的状况下做出的决定的话,那么今次分兵举动可以说是一次极大的冒险行为。
一路南阳、一路河南、一路河东,三路大军同时出动,虽然看上去浩浩荡荡,眼下也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可兵分三路势必造成每一路的兵力都不是很充足。一旦有一路大军战败的话,只怕其余两路的状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庞癝就这么做了,其实也可以说这是庞癝在赌,赌李信察觉不出魏军的不对,赌南阳地区的秦国将领不是新垣衍、张耳、蒯彻三人联手的对手,赌王翦不可能在魏、赵两国的前后夹击下保持不败。
如果赌输了,魏国伤筋动骨,五十年内根本就没有一统天下的希望。如果赌赢了,那魏国也将获得天大的好处。
如果赢了,南阳独归魏国所用,河东魏、赵两国瓜分,而纵横天下百余年的秦国将会彻底沉沦下去。这样一来,天下间再无一国是魏国的对手,即便是比武灵王时期疆域还有庞大,有着不世之将李牧的赵国也同样不是魏国的对手。
庞癝认为,此战魏国的胜算足有七成。一半以上的胜算就足以使庞癝奋不顾身,更何况还是七成的胜算。
严恩、范增两人率大军出发后,庞癝想了想便修书一封,命人连夜送至大梁。送至尉缭手中,想听听他的意见。
“庞相有些冒险了!”看完庞癝的书信,这是尉缭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过随后尉缭又说了一句:“如果是老夫统兵的话,只怕老夫也会做出与庞相邦同样的抉择。毕竟,只有这样,老夫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大魏一统天下。”
王侯将相,一生所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