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外院。
地上躺满了身穿百姓深衣的汉子尸体。
血流汇聚成小渠,在地面的凹陷处凝聚成一个个小小的血畦。
一个个蜀军将士在堆满庭院的尸体旁来回的走动着。
他们把尸体一具具的抬到旁边和的空地上,摆平之后还不忘向尸体补上一剑。
成排成排的尸体摆列在庭院内,很快便铺了一大片。
站在庭院中,血流从严颜的脚下经过,他鞋子的边缘,都被鲜血染的一片通红。
看着摆满庭院的尸体,严颜的眉头紧紧的拧着。
这些死去的汉子,全都是蜀军将士。
秦军尚且没有动手,蜀军自家便已是自相残杀起来,由此可见,益州也着实是该换了主人。
&军,两千零一十二人,悉数诛杀!”正盯着地上摆放着的尸体,一个军官跑到严颜身旁,抱拳躬身,小声向他禀报了一句。
&千零一十二人!”眼睛微微眯了眯,严颜没有吭声。
两千多名蜀军将士,竟是全死在了他的手中,纵然严颜是久征沙场的老将,一时半会,心内也是有些承受不住。
&禀将军!”就在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心内生出感慨时,带着一群兵士追赶法正的军官从内院跑了出来,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小人无能,让那法正从狗洞中走脱!”
得知法正跑了,严颜脸色一沉,向那军官说道:“整备人手,即便将成都整个翻转过来,也要把法正给本将军擒住!”
&严颜的脸色虽说十分难看,却并没有开口责怪他,军官赶忙应了一声,朝身后一招手,领着一队兵士,飞快的跑出了宅子。
经过一场厮杀,夜色已是深沉。
兵士们也将尸体码放整齐,其中一些士兵,在院子里挖起了深坑,打算将尸体都掩埋起来。
抬头朝夜空看了一眼,严颜向庭院内的蜀军将士们喊道:“留下一些人收敛尸体,其余人,随本将军前去擒获张松!”
&得了命令,进入庭院的蜀军将士们齐齐应了一声。
严颜转身走出宅子大门,上了亲兵为他牵来的战马。
骑在马背上,他双腿朝马腹上轻轻一夹,策马朝着张松的府宅去了。
跟在他身后的蜀军将士,也列着整齐的队形,沿着街道一路小跑。
回到府中,与法正商议妥当,张松总觉着事情有些不妥。
诸葛均在军营之中,表现的是精明睿智,可一到成都,竟会被一个舞娘给迷的七荤八素,着实是有些违背了常理。
整个下午,他都是坐立不安。
夜色已然深沉,张松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双手背在身后,他在屋内来回的踱着步子,就好像一只热锅中的蚂蚁一般。
满心忐忑的正等着城内乱将起来,房门被一个神色慌乱的家将一头撞了开来。
&什么?”家将撞开房门,张松心内陡然一紧,一阵不祥的预感从他心头生起,他拧着眉头,厉声向那家将喝问了一句。
神色慌乱,被张松喝问了一句,家将抬手朝身后指着,结结巴巴的喊道:“不……不……不好了!严颜带人杀……杀进来了!”
听说严颜带人杀了进来,张松晓得,必定是法正事败,牵连到了他。
连忙跨步跑出屋外,在他的视野中出现的,是前院一片几乎将夜空都给映红的火光。
伴随着火光,他还听到前院传来阵阵震天的喊杀声。
张松的府宅中,虽说也是有着些守宅家将,可家将的战力,如何能同蜀军将士比拟,且他们人数并不是很多,没过多会,就被严颜率领的蜀军击破。
成片的蜀军涌进后园,在蜀军将士们把后园的宅院纷纷围住时,骑着战马的严颜冲进了园子。
蜀军已经冲进了前院,张松也是晓得他无路可逃,并没有像法正那样慌不择路的从狗洞逃出去,而是站在厢房门外,一脸坦然的望着严颜。
&军不是告病在家中休养?因何来到下僚宅中?”不等严颜说话,张松就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意,向他问了一句。
提着缰绳,严颜驻马立于离张松只有六七步的地方,冷眼看着他说道:“别驾莫非不晓得本将军来此何干?”
&下僚不知!”朝严颜抱拳拱了拱手,张松一脸傲然的说道:“将军引领兵马闯进某的宅子,杀伤某宅中护院家将,某着实不晓得将军究竟意图何为?”
&松!”他的话才刚说完,严颜就厉声喝道:“法正之事已然败露,你等意图谋害秦军主将,已是被人揭发,尚且妄图巧言辩解否?”
严颜提起法正,张松皱了皱眉头,没有再吭声。
他并不晓得法正已经从狗洞中逃了出去,只当严颜已经将法正擒获。
若是法正被擒获,严颜只须把他扭来与张松对峙,一切便都明朗。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张松仰脸望着夜空,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可怜益州,不日之后,便是要易于他人之手!”
&凝视着张松,严颜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冷厉,冷冷的向身后的将士们下达了诛杀的命令。
得了命令,数名蜀军将士齐齐发了声喊,涌向了张松,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他身上没头没脸的招呼了过去。
可怜张松,一心要将益州赠于刘辩,却在事情刚刚做出之时,就被严颜当场格杀。
十多个挥舞长剑劈砍张松的卫士从他身边走开时,倒在地上的张松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根本辨别不出人形。
骑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