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沐房的娇小人影,先是将手中的物事放在靠近窗口的木架上,随后从其中抽出了一块麻布,向浴桶走了过来。
&娘,你如何来了?”透过迷蒙的雾气,刘辩看清已站在木桶边的人正是陶浣娘,连忙问了一句。
&家前来收取殿下衣物清洗!”将手中拿着的麻布搭在木桶边缘,陶浣娘转身走到一旁,捡起被刘辩丢在地上的脏衣服和皮甲,向刘辩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陶浣娘在雾气中退出去的身影,刘辩眨巴了两下眼睛,满头都是雾水。
&人!”等到陶浣娘退出去走远,刘辩朝门口喊了一声。
&下有何吩咐!”听到刘辩的喊声,一名亲兵跑进屋内,站在离木桶不远的地方,双手抱拳应了一声。
&有本王吩咐,如何能让人随意进来?”刘辩微微拧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的对那亲兵说道:“日后本王洗澡,任何人不得入内!”
&亲兵抱拳躬身,先是应了一声,随后抬起头有些为难的对刘辩说道:“只是浣娘姑娘入内,乃是军师特意吩咐……”
&师?”听了亲兵的说法,刘辩眉头拧了起来,朝亲兵摆了摆手说道:“你且去吧。”
亲兵抱拳躬身,又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
自打队伍越来越壮大,刘辩身边的卫士也是越来越多,凭着陶浣娘,若没有徐庶的命令,也确实不可能径直进入他洗浴的房间。
可刘辩却想不明白,徐庶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才会让亲兵们给陶浣娘放行。
连续在山林里行军十多天,刘辩已是乏的狠了。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上陶浣娘放在窗口木架上的干净衣服,他顿感清爽了许多。
几名亲兵早为他打理好了房间,洗浴已毕,在亲兵的引领下,刘辩来到原先大阳令居住的屋内。
到了门口,其中一名亲兵帮刘辩拉开了房门。
屋内点燃着两根粗大的白烛,一股风儿从打开的房门灌入屋内,在风儿的吹拂下,白烛上的火苗剧烈的抖动着,投射在屋内的光亮也随之不停的颤动。
刘辩走进屋内,守在门口的亲兵随即将房门关上,风儿顿止,烛火也停住了摇摆。
左侧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褥子。烛光映照着褥子的面料,丝绸织成的面料折射出丝滑的光泽。
刚穿越时,刘辩曾在皇宫里生活过几天,那时他铺盖的就是这种丝绵褥子。丝绸面料的褥子盖在身上,很是柔软顺滑,可保暖却并不如麻布的褥子效果好。
刚洗了个澡,躺在铺盖上,刘辩美美的撑了个懒腰,拉起褥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没过多会就进入了梦想。
睡梦中的夜晚,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爬上了三竿,金色的阳光透进窗口,在屋内映射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光斑。
刘辩睁开迷蒙的睡眼,两手撑着褥子坐了起来。
他刚坐起,门外就传来了一个亲兵的声音:“殿下,军师已然清查完毕府库,并将查抄的大阳官吏家产全部入库,命人前来请殿下示下,是否可发放军饷、衣甲?”
&军师发吧!”坐在褥子上,刘辩感到头昏沉沉的,听了亲兵的禀报,他有些没力气的回了一句。
亲兵应了一声,刘辩正想躺下再多睡会,房门被人轻轻拉开,陶浣娘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双手捧着已为刘辩清洗干净的衣甲,陶浣娘进屋后,先是把衣服整齐的码放在屋角的木架上,随后捧着铠甲走到铺盖旁,双手高高托起铠甲,柔声对刘辩说道:“衣甲已为殿下洗净!”
捧在陶浣娘手中的皮甲,原先沾满了灰尘的牛皮已被清洗的一尘不染,就连镶嵌在铠甲上的铜片,也刷的光亮如新。
&苦你了!”见陶浣娘走进屋内,还没来及重新躺下的刘辩坐直了身子,伸手接过铠甲,朝她微微一笑说道:“你且去忙吧,我还想继续睡会。”
刘辩的声音显得很是疲惫,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陶浣娘连忙抬起头看着刘辩,当她发现刘辩的脸颊一片酡红时,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欠起身子伸手扶着刘辩,让他躺下,很是有些担忧的说道:“殿下可能是着了风寒,快快躺下,奴家这便去唤医者前来!”
&用,睡上片刻就好!”躺在铺盖上,刘辩看着神情中带有浓重担忧的陶浣娘,对她说道:“一点小毛病,若是也叫医者,我岂不是太娇贵了些?”
&下乃是贵人,本就娇贵!”帮刘辩盖好褥子,并为他掖紧,陶浣娘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有着几分嗔怪的说道:“烫的像火炉一般,如何还说无事,殿下且安歇着,奴家这便去叫医者!”
说着话,陶浣娘站起身,转身就要朝门口走。
她刚站起,小手就被躺着的刘辩抓住。
握着她的小手,刘辩望着娇羞中带有几分担忧的陶浣娘,轻声对她说道:“多谢你,浣娘!”
陶浣娘并没说话,只是羞赧的甜甜一笑,抽出被刘辩握着的手,退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大阳城军营内。数千名官兵站在校场内,面向校场高台,列起了并不算整齐的队伍。
徐庶双手叉腰站在校场的高台上,他身后立着一队刚换上大红军衣和崭新皮甲的兵士,而他面前却并排摆放着十几个装满了铜钱的大筐。
站在徐庶身后的这队兵士是他从官兵中精选出来的护军,他们每人腰间都挂着一柄崭新的长剑,笔直的挺立在徐庶的身后。
经过一夜的休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