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强弓瞄准王榛的汉子坐在树上,他始终没有松开弓弦。
不是他不想将弓弦松开,而是一旦松开,很可能误伤同伴,虽说同伴冲到王榛近前,一个个都是随着鲜血飚溅,横卧当场成为一具死尸。
可没被斩杀的同伴毕竟还在奋力拼杀着,从背后向他们发射箭矢,终究有些说不过去。
拉着弓弦,瞄着王榛汉子的注意力全在正厮杀着的两拨人身上,根本没留意到在他藏身的树下,已经多了个人。
摸到汉子藏身的大树下,刘辩持着长剑,将剑尖朝上,指向了蛰伏在树上的汉子。
完全没发觉危险已经临近的汉子,还在瞄准着王榛。
手持长剑,盯紧了树上的汉子,刘辩手臂猛的用力,将长剑甩了出去。
扯着弓弦,树冠上的汉子正找寻着最佳的发射时机,从树下陡然飞上来一柄长剑,让他是猝不及防。
投掷长剑时,刘辩是使足了力气,而且投掷也是相当的有技巧,长剑划出一道银亮的光弧,直接刺进了那汉子的心口。
心口被长剑刺中,树冠上的汉子两眼陡然睁圆,身体软软的瘫了下去,一头从树上栽落下来。
汉子的身躯掉落在积满落叶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刘辩走了过去,一脚踏着他的胸口,将长剑拔了出来。
解决了树上的汉子,当他回过头时,发现王榛已经把其余人也都撂倒,正一个个的往身上补剑。
确定附近再无危险,刘辩招了下手,带着王榛一路往山下走去。
经过一场厮杀,太阳又比早先爬升的多了些,林子里的光线也不像先前那么昏暗,二人行进的步子,也是更大了许多。
他们一路往山下走,蛰伏在山林中一整夜的卫士和陶家庄少年,已经与包围他们的一群人厮杀了起来。
那群人藏身在树木或灌木中,向卫士与少年们发射着箭矢。
手持盾牌的卫士,一边要遮挡飞来的箭矢,一边还要照料着跟随他们上山的少年。
以往只是在山林中狩猎的少年,面对战斗竟是没有表现出半点怯懦。
他们也曾遭遇过猛兽,与猛兽搏杀,让他们早习惯了死亡的威胁。
少年们从背后取下简陋的弓箭,朝着射来箭矢的方向,发射出一支支羽箭。
埋伏他们的对手显然没想到少年们的箭会射的那么准,几乎每次有少年射出箭矢,林子内都会传来一声惨叫。
起初还不是很相信少年们战斗力的皇宫卫士,眼看着他们将一个个对手射杀,渐渐放弃了取出强弩,与对方互射的打算,只是持着盾牌,为少年们遮挡着从林子里飞出来的箭矢。
丛林内飞出的箭矢越来越稀疏,到了后来渐渐的已是没有箭矢飞出。
少年们持着弓箭,警觉的观察着四周,用他们敏锐的感官,感觉着可能还存在的敌人。
皇宫卫士则已是纷纷起身,小心翼翼的在附近搜寻了起来。
这场战斗,敌方虽然是先发制人,卫士与少年几乎没有什么折损,只是十数人被箭矢射伤,而敌方遭受的损失,却是要比他们严重的多。
在林子中展开搜寻的卫士,找出了不少被少年射杀的尸体,也找到了几个中了箭却并没有死去的汉子。
这些汉子头上都包裹着青色的巾子,装束倒是有几分像当年的黄巾军。
搜寻出几个受伤的敌手,卫士们将他们揪到一处,一个个扭着他们跪倒在地上。
中了箭矢,身上还插着羽箭,那几个被卫士们找出的受伤汉子是满脸的痛苦。
俘虏他们的卫士一心尽快找到刘辩和王榛,哪会管他们的死活,一个卫士踏着其中一个汉子的肩头,手中长剑架在那汉子的颈子上,冷冰冰的问道:“你等何人?因何伏击我等?”
颈子上架着长剑,肩头还插着一支羽箭,汉子疼的满头冷汗,却还不得不回应卫士的问题,哆哆嗦嗦的说道:“我等乃是道君卫士,因你等携带兵刃、人数众多……”
“什么道君?”上山之前,卫士已经听说过道君的名头,只是不晓得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打断了汉子的话,接着向他问了一句。
“百花道君……”厮杀中,汉子们先行下手,却只是在短短的片刻之后就被卫士与少年们击破,被长剑架着颈子的汉子,已是有些慌乱了,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句。
“这名取的!”露出鄙夷的一笑,问话的卫士接着说道:“你等可有见过俩人上山?”
“有!”让卫士心内陡然一紧的,是那汉子的回答:“早先有俩人上山,气度不凡,后听说也是甚么道君。只不过昨晚已然下山,头领下了命令,要将他们截杀!”
从汉子的描述,在场的卫士就隐隐感觉到上山的两个人极有可能是刘辩和王榛。
“他们眼下如何?”出于紧张,卫士架在那汉子颈子上的长剑更贴紧了一些。
“没有听闻被诛杀,想来还活着……”脖子上架着柄长剑,汉子的神色很是慌乱,哆哆嗦嗦的又应了一句。
晓得已是问不出什么,卫士一手揪住他的发髻,持着长剑的手猛的一划。
随着长剑划过,一股鲜血如同喷泉般飚射而出。
从没见过杀人的少年们,面对卫士诛杀汉子的场面,竟是也十分淡然。
他们虽说没有杀过人,却也猎捕过野兽,对于杀戮并不陌生,只不过近距离看着杀人,心内多少会有点点紧张而已。
问话的卫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