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刚打开,程昱就抖了下缰绳,两腿朝马腹上用力一夹,策马向城门奔去。
在城门打开之时,郭汜的眼睛始终凝望着远处战旗招展的兖州军,直到程昱进了城内,城门缓缓闭上,见兖州军始终没有动静,他才在心底长长的吁了口气。
进了城内,程昱下了战马,在一名守城军官的引领下,快速上了城墙。
立于城垛边的郭汜,听得阶梯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扭过头望着阶梯的入口,眉头始终紧紧的拧着。
上了阶梯,程昱一眼就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穿着一身蘸金鳞片甲的将军正冷冷的望着他。
见了那将军,程昱快步迎了上去,到了离那将军尚有三四步开外,他停下脚步抱拳躬身对那将军说道:“曹公麾下寿张令,拜见后将军!”
&张令!”受了程昱一拜的并非别人,正是郭汜,他眼睛微微眯了眯,把程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语气中带着几许轻蔑的说道:“莫非曹孟德帐前无人?竟是要一区区县令前来与本将军相见!”
&禀后将军!”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程昱态度很是恭谨的对郭汜说道:“曹公本不欲命下僚前来,只是军中之事紧要,他人均脱身不得,唯有下僚颇为闲适。与将军相见,早解嫌隙也是急切之事,曹公实是不得已才命下僚前来拜会将军!”
&才你不是说曹公要为本将军和李傕那厮调停?”拧着眉头,目光直逼着程昱,郭汜嘴角牵了牵,冷冷一笑,向程昱问道:“如何又成了专程拜会本将军?”
&将军借一步说话!”朝左右环顾了一圈,程昱压低了声音,向郭汜做了个请的手势,对郭汜说道:“曹公命下僚前来,乃是有要事与将军相商!”
满脸狐疑的打量着程昱,过了好一会,郭汜才将衣袖一甩,冷哼了一声,对程昱说道:“借一步便借一步,本将军还能怕了你这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成?”
跟着郭汜,到了城墙上相对偏僻的角落,程昱抱拳躬身,再次向郭汜行了一礼,随后又环顾了一圈左右,压低了声音,对郭汜说道:“下僚前来,乃是因曹公要送一桩富贵于后将军!”
&贵?哈哈!”听了程昱的话,郭汜仰头哈哈一笑,很是不屑的对程昱说道:“本将军麾下兵马数万,而今又贵为后将军,还有怎样的富贵,须曹公送于本将军!”
&相呢?”郭汜的话音才落,程昱就满脸笑容的望着他,将声音压到很低,向他问道:“若是曹公愿举后将军为当今丞相,后将军以为这桩富贵如何?”
&非曹公心有此意?”与李傕相互攻伐,本就是双方争夺权力,丞相这个位置,对郭汜来说,自是有着极强的吸引,只是他心内对曹操还是有着很深的疑忌,待到程昱把话说完,很是狐疑的向程昱问道:“曹公因何不自家坐上丞相之位,却是要将这桩富贵平白赠于某?若是曹公攻破长安,做了丞相,这天下岂非他一人做主?”
&公坐镇兖州,麾下精兵数万,已是权高位重!”程昱笑着摇了摇头,向郭汜反问道:“如今天下不稳,是做个丞相操劳还是坐镇一方操劳?”
&是做丞相操劳!”程昱话刚问出口,郭汜就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此便是了!”待到郭汜答了,程昱嘴角撇了撇,露出一抹怪怪的笑容,接着对郭汜说道:“将军做了丞相,自是不会薄了曹公。曹公在朝中有将军,便是如鱼得水,如何还会想着挤入这是非之地?”
&某好生想想!”听了程昱的一番话,在与李傕争斗中明显出于下风的郭汜顿时有些心动,低着头沉吟了片刻,才对程昱说道:“这两日便请先生于城内住下,末将有些事情,当须请教先生!”
&僚自当遵命!”郭汜改口称他先生,程昱晓得,此次说服郭汜,已是有了**成可能,只要不出纰漏,用不多久,曹操便能兵不血刃的占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