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匈奴骑兵相向着撞击在一处,飞驰的战马,以强大的冲撞力狠狠的撞向他们的敌人。
冲在最前面的匈奴人,他们胯下的战马相撞,不少战马惨嘶着,摔倒在战场上,也有一些战马在相撞的时候,直接撞断了颈子,倒在了沙场上。
战马相互撞击,马背上的匈奴人一个个瞪着通红的眼珠,被撞落马背的,很快成为交互奔走的战马马蹄之下的亡魂,没有掉落马背的,则手持盾牌,遮挡着敌人劈砍过来的兵刃,同时也将手中兵刃挥舞着,劈砍着他们的敌人。
两支骑兵撞在一处,战场上弥漫着浓重的烟尘,厮杀的双方将士发出一阵阵震天的怒吼。
驻马立于王旗之下,左谷蠡王的面色凝重,远远眺望着正在厮杀的战场,连半声也没言语。
就在左谷蠡王望着战场,观看着双方将士厮杀的时候,与他一道领军讨伐去卑的右谷蠡王策马走到他身旁。
&谷蠡王!”到了左谷蠡王身侧,右谷蠡王小声招呼了他一句,随后对他说道:“我军人数少于去卑近一半,此战我大匈奴必定折损颇多,若是那邓展……”
&单于乃是秦王义子!”不等右谷蠡王把话说完,左谷蠡王就扭头对他说道:“救下大单于,秦王便可全心光复大汉,不用担忧我匈奴会从背后插上一刀。”
&王统一大汉,关我们匈奴甚事?”与左谷蠡王相互对视着,右谷蠡王冷哼了一声说道:“本王可是一心救下大单于,至于大汉,他们越乱便是越好!”
听了右谷蠡王的这句话,左谷蠡王并没有言语,不过目光中却流露出了一丝不寻常的神色。
身为匈奴人,左谷蠡王对大汉确实是没有什么感情,不过他却与右谷蠡王不同,他并不希望大汉乱起来。
自从匈奴分为南北两部,南匈奴便没有了侵入大汉的能力,只能仰仗大汉生存。
一个强大的大汉朝的稳定,对于匈奴人的平稳生活,也是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盯着右谷蠡王看了片刻,左谷蠡王没有言语,只是把脸转向了正厮杀着的战场。
双方将士的呐喊声和金铁交鸣的巨响,从厮杀的战场传出,虽然距离甚远,左谷蠡王却还是能清清楚楚的听个真切。
邓展和他麾下的五百龙骑卫,并没有出现在左谷蠡王的大阵中。
此时的他们,蛰伏于离战场不过五六里开外。
坐在深深的草丛中,邓展仰脸望着湛蓝的天空,等待着派出去的斥候向他回报战场厮杀的近况。
他并不关心左谷蠡王聚集的匈奴联军能不能战胜去卑,这场战争的关键,并不在左谷蠡王,而是在于他和他麾下的这支龙骑卫。
来到匈奴,邓展才晓得,右贤王去卑这几年励精图治,不断的扩张势力,已经是吞并了许多小的匈奴部落,成为整个匈奴最为强大的力量。
杀死去卑,这场战争虽然并不会立刻终结,可去卑麾下的匈奴人,也会因为没了头领,而转为各自为战的格局。
一支强大的军队,一旦被分割成为许多小股力量,那么这支军队在争雄天下的道路上,便已是走到了尽头。
河套的天空异常的清亮,瓦蓝瓦蓝的天空,连一片云朵都没有,蓝的晃眼,蓝的清丽。
美丽的河套平原,虽然并没有多少可利用的资源,可邓展却是晓得,在刘辩的眼中,河套的稳定与否,和中原的平定却是有着极为紧密的关系。
刘辩不会愚蠢到大力扶持河套地区的匈奴人,虽说匈奴大单于是他的义子,可匈奴人对于汉人来说,必定属于异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刘辩也是给邓展灌输了许多。
凝望着湛蓝的天空,邓展心内甚至有些期盼这一战,左谷蠡王能够战败。
只要战斗的双方陷入胶着,匈奴人便会大规模的死伤,匈奴人越少,他们将来对中原造成威胁的可能就越小!
&军,斥候回来了!”正望着天空,等待着斥候从前方传回关于战场的消息,一个龙骑卫跑到邓展身旁,小声向他禀报了一句。
听到那龙骑卫的禀报,邓展赶忙站了起来,朝着远处天地相连的地方望了过去。
凄凄碧草与蓝蓝的天空相接,地平线的尽头,一条翠绿色和湛蓝色勾勒出的线条呈现在邓展的视野中。
绿色的草地、碧蓝的天空,勾画出一道柔和靓丽的风景。
可邓展却没有半点心情去欣赏风景,他视线所及的地方,出现了一骑快马的身影。
马背上,是一个穿着匈奴人羊皮衣衫的骑士,那骑士正在扮作匈奴人前去探查前方战事的龙骑卫。
穿着匈奴人衣衫的龙骑卫,离邓展越来越近,身影也是越来越清晰,渐渐的,邓展已能看清那龙骑卫的面庞。
策马飞奔,穿着匈奴人衣衫的龙骑卫到了离邓展还有十多步的地方,猛的勒起缰绳,使得战马陡然止住步伐。
急速前冲的战马,被缰绳一勒,甩了下脑袋,放缓了速度,却在原地连着转了两三圈,才完全止住了行进。
马背上穿着匈奴人衣衫的龙骑卫翻身跳下,飞快的跑到从草地中站起的邓展身前,抱拳躬身说道:“启禀将军,左谷蠡王所部匈奴联军,已然同去卑主力厮杀在一处。去卑主力人数虽说,战场局势却是颇为有些微妙!”
&何微妙!”左谷蠡王大军,人数只是去卑大军的一半,邓展甚至已经认定这一战左谷蠡王必败,听得报讯的龙骑卫说出战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