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如沉重的旋涡。
七年前,他自哈弗毕业后第一次回国,曾去季家探望,长大以来第一次前去季家,那个趴在季家前院雪地里衣衫单薄的女孩儿……
“救救我……好冷……求你……救……我……”七年前那道在他脚下软软的无助的声音此时才骤然因为这一切而不停的回荡。
那个跪倒在他面前哀声乞求的女孩儿,在他的记忆中几乎已然忘却,却在顷刻间忆起。
“这个女孩是谁?”
“她呀?一个贱`女人生的孩子,不用管她~”什他照饿就。
季莘瑶就是在那之前的两三天在废弃仓库里被救出来,精神受到刺激,几天不说一句话,趴在雪地里挨饿受冻,几天来第一次开口便是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求救?
他当时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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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季莘瑶睡到晌午才醒,起床时走出卧室,便见那位家庭医生似是已经给顾南希检查过伤口换过了药更也打过了针,看见她,便对她客气的点点头,转而离开。她不禁想着自己睡的未免也太沉,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醒了?”顾南希从隔间的卧室走出来,似是刚刚打过消炎针,手背上还贴着医用的酒精绵。
“嗯,医生刚刚给你打过针?”
他轻点了一下头。
家庭医生刚刚离开,门铃便响了,顾南希慢慢关上身后卧室的门,在季莘瑶略有些疑惑的目光下轻声说:“是我叫的午餐。”
说着,他便走到门口去取了午餐拿进来,转而放到餐桌上,季莘瑶忙过去帮忙,现在他是伤患,却怎么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心下更是愧疚难当,动作麻利的接过他手中的餐盒:“我来~”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她一边分放着餐盒,一边转眼担忧的看着他的肩,虽然他穿了平日的家居服,现在也没有血渗透出来,但想到是枪伤,她仍觉得有些可怕。
这不在她能用浅显的医学常识能了解的范围内,所以更是担忧。
“没伤及要害,也没有伤到筋骨,除了流血较多之外,也就算是个皮肉伤,养几天就好了。”他淡笑着一边说一边将她爱吃的菜放到她面前,让她坐下安心吃东西,之后坐在她面前。
莘瑶现在除了担心他的伤之外,没有再被那些怀情绪影响,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顾南希,忽然夹了一筷子翠绿的菜送到他嘴边:“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动物,要不要我喂你?”
顾南希好笑的瞥了她一眼,却竟然没拒绝,雅人深致的眉宇微微一挑,接了她喂过去的菜。
她笑的开心,同时想到徐立民昨天已经逃跑的事,不由直接开口道:“徐立民昨天似乎是在你们到场之前接到什么人的电话,急匆匆的就走了,短时间内能抓到吗?”
“他的背后是季程程。”顾南希随手给她夹了一道喜欢吃的鱼肉,放进她面前的碗里,沉稳的俊容是一片冷静:“该算的帐都会算,一切交给我,徐立民是在劫难逃,至于程程,如果我想秉公处理,她同样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过承担后果。”
见他提到季程程时,眼色清冽如泉,季莘瑶不知该说什么,程程是他的表妹,是何婕珍的外甥女,是季秋杭捧在手心的女儿,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妹,想必,无论怎样,这其中的牵系必然不会小。
但是听顾南希的口气,似是不打算让季程程再继续这样仗着家大势大而目无王法下去,莘瑶针对程程的事,她唯有沉默。
“秦慕琰昨天怎么会和你一起去?”她忽然问。
“我得知你被绑架的消息时,他也在医院。”
“怪不得,但你怎么那么快就知道我被绑架了?”她眨着眼。
“你脑子里是不是装了十万个为什么?”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又给她夹了一些爱吃的鱼肉放在她碗里:“吃东西。”
“哦……”她像是在吃饭时多话被大人训斥的孩子,窘了一下,低下头去吃碗里的饭菜。
结果刚把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她便募地被那明明不是很重的鱼腥味惹的胃里一阵翻搅,不知道自己的味觉什么时候这么敏感,明明并没有多少腥味,却又觉得这么腥,猛地抬起手捂住嘴,在顾南希略有些惊异的目光下起身冲进了浴室。
“呕~”
“怎么了?”顾南希走过来,伸手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吐成这样?”
他眼中正满是担忧,却是同时门外似乎传来车声,接着便是门被敲响,顾南希顿了顿,一手拿过毛巾放到莘瑶手边,莘瑶一边对着盥洗池干呕着一边对他摇头:“我没事……你去开门……呕……”
顾南希皱眉,旋身一边走向门口,一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似乎是要给那位家庭医生打电话,同时走到门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