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咱们不能再傻等着了,明天我就去县里找余同志先打听一下。”在橡胶轱辘这件事情上,陆爱国跟何小西意见相同。
“不用跟陆友强商量一下吗?”何小西问。她觉得陆友强目前毕竟还挂着村长的牌子,他们这样越俎代庖好像有点不好。
“不用,他现在顾不得这些小事,”陆爱国的话里有话。好像对陆友强有意见啊?
见弟弟和弟妹都用异色的眼光看他,陆爱国嗤笑一下,解释道:“他陆友强的脸是脸,我们陆家老宅的人就不要脸面了吗?
他居然异想天开,让大伯他老人家去给陆佳会作保。说什么我这个副村长就是他推举的,让我们还他这个人情。”
何小西点头赞同,说:“别说咱们这个村长不是他推举的,就是真是他推举的,宁可不干了,也不能做这种保人。”
真做了这个保人,脊梁骨都得让人戳弯了。几辈子积攒下来的好名声一下子就被败坏光了。
既然现在陆友强的大事就是想法子捞他侄子,顾不上这些小事。那这些小事就他们自己做主办了吧。
“至于钱的事,拿回来你先拿着,暂时不能入村里的账。”陆爱国没说理由,但是何小西和陆拥军都能猜到。
陆友强现在的这个村长,完全成了替他弟弟一家人做的。没原则,没底线,不要皮,不要脸了。
这一千块钱如果入了村里的账,说不定转眼他就能给挪用了去讨好他弟弟。换陆友盛两口子不要逼迫他去给陆佳会求情。
“行,我先拿到银行存上。”想起何六斤预谋半路抢劫的事,“何六斤打算半路把这笔钱抢回去呢,
回头你们去我们家吃饭吧,跟袁毅他们碰个头,看看怎么处置他,让柳得全也去,我哥晚上也回来了,我做点好菜。”
以后倚仗柳得全的地方还多着。如果袁毅他们一时半会不能收网,他们明面上还要靠柳得全保护。
预先处好关系,省得以后临时抱佛脚。
春草离婚,并得到一千块钱的消息,让水洞村这个小山村一下子沸腾了。
眼红耳热的人不在少数。
其中有想给她说媒,把她和钱一起扒拉回家的。还有想等着她把钱交到村上以后,分润些好处的……。
疤瘌眼就是其中之一。当然更少不了陆友盛两口子。
陆友盛两口子也顾不上他们小儿子了。四口人找到他哥哥家打听这一千块钱的事。
“大哥,何泥墩家的二儿媳妇上交给村里一千块钱吧?这些钱村里打算怎么办?”陆友盛开门见山的问他大哥。
陆友强近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村里,都众叛亲离。
大家能不跟他说话的时候,尽量不跟他说话。一句话能交代清楚的事情,绝不会跟他说两句话。所以春草的事情他还没有听说。
陆友强一愣,反问陆友盛:“什么一千块钱,我怎么不知道?”
陆友强的回答让陆友盛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么大的事情,全村人都知道了,你竟然不知道,你这个村长是怎么当的?”
陆友盛媳妇:“就是,你说你这一
天天的干啥了?让你去把佳会领回来你不去,村里收这么多钱你竟然也不知道?”
陆友强老娘:“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能干成什么呀你?早让你把村长的位子让给你弟弟,你还不愿意。”
真是搞笑,说得好像村长的位置是他们家祖宗世袭罔替继承来的一样,可以在家庭成员之间随意禅让。
陆友强媳妇头上包着一圈白布,坐在锅屋里木然的听着堂屋里那些人的对话。
木丫终于听不下去了,带着妹妹们去地里干活。她宁愿待在外头干活,也不想回家看那些人丑陋而贪婪的嘴脸。
木丫已经决定要跟着狗黑走了。这个家让她看不到希望,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可是她舍不得妹妹们。
她能够豫想到,没有她的庇护,妹妹们的生活只会更加悲惨。
所以她离开的行为是自私的,让她没法开口告诉她们。
“姐,你跟狗黑哥走吧,我会照顾好三丫,你们在外面安顿好了来接我们。”二丫突然开口说。
她知道姐姐这些天,因为什么欲言又止。在木丫看来,这是一道选择题。二丫却认为是一条论证题。
两人的性格使然。木丫需要在走与不走之间选择一个。二丫觉得走是确定的,只是需要用行动、用结果来证明为什么要走。
二丫的支持,给木丫的决定又加上一块砝码。让她选择的天平偏向了走的一方。
疤瘌眼知道了他家两个儿媳妇都跟着春草去打离婚,就想从她们那里打听些详情。
他不敢去敲三份家的门。老俊媳妇跟个猛张飞似的,说话又鲁不给他留面子,他也怵。本着柿子捡软乎的捏,他去敲的大份家的门。
“砰砰砰”,疤瘌眼敲门。“谁啊?”门里头有人问。
怎么是三份的声音?疤瘌眼没敢回答。看看周围,是大份家的门没错啊?
“这么晚了谁敲门,还不应声……”里头确实是三份的在跟人说话。吓得他不敢等开门,呲溜钻回自己家里去了。
老俊媳妇连问了几声没有人回答,过来打开门。左右看看,空荡荡的巷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关上门回去,跟大炮媳妇抱怨:“我明明听到有人敲门啊,开开门一个人也没有,这是谁这么坏种?”
“还能是谁?这是知道你大哥不在家,敲我的门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