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车被何领群赶走了,何老六大儿子的心就一沉。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觉得这俩大车,十有八玖是回不了头了。
但他爹交代的两件事情,他好歹算是完成了一件。他爹那一关也算能过了。何老六大儿子急匆匆的回去了。
“李旺发已经收拾东西走了,就是那车,他说是让何领群给赶走了。”何老六大儿子给他汇报,“咱那大车不会出什么事吧?”
“要不要托人问问何领群把车放哪去了?”何老六大儿子问他。
何老六摩挲一下自己的头顶,沉吟片刻说:“给你孙叔家的节礼准备好了吗?我们去送的时候托他打听一下。”
“准备好了,”他大儿子答道。
没有了何领群做狗腿子,他们就像是把蒙上了眼睛,塞住了耳朵。
以前何领群在他看来就是一条冲着他摇尾乞怜的狗。高兴了,给给他扔一根肉骨头;不高兴了,就踢一脚。如今失去了,才知道重要性。
可是他都高高在上端了一辈子了。如今再让他俯下身去,跟那帮泥腿子打交道,他也拉不下这张老脸。
“你去外头打听一下,看看昨天晚上事情的经过。”无人可用,何老六只能支使他儿子去。
他儿子也不想去。他去了也不知道该找谁打听。他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前半段还是他们主导的,怎么后来受损失、难受的反而是他们。
他突然想到一个词——偷鸡不成蚀把米。
何老六的大儿子也不知道该找谁打听,只能在外面漫无目的的游荡。
“兆宽,吃过饭了吗?你爹在家吗?”另一位族老过来问他。
何兆宽眼睛一亮:他自己出去打听不到,可以问这些人啊。忙回答:“五叔,我爹在家呢。”领着人进了他家。
“六哥,你怎么不去领群家看看?”来人问何老六。
“我现在是心灰意冷,不想多过问村里的事情了。”何老六何老六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他的话把来人噎得个半死。
在心里暗想:你撇清的倒快。这才刚一出事就被你丢一边去了。何领群比你儿子对你都孝顺,给你出这么多年的力。
狡兔死走狗烹。来人对何老六有了不好的看法。他对待何领群的态度让人寒心。本来准备了一肚子想说的话,如今一句都不想说了。
“你来有什么事吗?”何老六不想说关于何领群的话题,转移话题道。
“没什么事,这不快过年了,我来看看六哥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来人开始防备他,自然不说原本来的原因。
只是胡诌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何老六捋着他的山羊胡须,欣慰的点头道:“还得是咱们这些老兄弟,其他人都靠不住。都办的差不多了,若是有需要我让兆宽去喊你。”
又闲聊了几句,来人准备告辞。“我走了,家里还忙着呢。”意思是,我家事情多,没事别麻烦我了。
又想起一事来,问何老六:“六哥,你们家大车借给村上驻的当兵的用了啊?”言外之意:你跟当兵的关系这么好,
帮帮何领群只是举手之劳吧?这你都不帮他。不帮他就算了,他家老小你也不给护着一些。
何老六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家大车的下落,只能呃呃啊啊的应着。让来人对他意见更大了。
待来人一走,何老六马上让他儿子去看看:“赶紧去看看,咱家大车是不是真在当兵的那里?”
何兆宽急冲冲的跑出去,来到陆家老宅的外头,贼眉鼠眼的张望。
“连长,有个人在外头张望了半天了。”一个小战士说。
“密切关注就行,只要不是搞破坏,就不要惊动他。”连长以为是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奇的村民来打听消息的,也没有在意。
因为跑来观察的村民并不在少数,所以战士们也就没有特别关注。
何兆宽观察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正想离开呢,突然从远处走过来两队战士。
“他娘的,这破车把老子的屁股都快颠成八瓣了。老武,这帮贼不行啊,太他娘的抠门了,你也抠门,你也不看看,人家村里的车都换成橡胶的,
你也赶紧找个门路,弄一个来咱也换上,下次出门就不这么受罪了。”老袁一边走,一边拿话埋汰着老武。
躲在角落里的何兆宽听了这话一愣,他们家的车难道被何领群拉去做作案工具了?那就糟了。
赶紧过河去河对岸的大院里查看。
到了大院里,心都凉了。哇凉哇凉的。真是他们家的大车。
失魂落魄的走回村子。引得何滨频频看他,都走出好远了还在看。何涯问他:“大头,看什么呢?”
调侃他:“想娶媳妇了吧你,他们家大秀听说这次相亲又黄了。”
“胡扯什么呢?你那嘴就没有个把门的,什么话都瞎胡扯,怎么能用人家姑娘家开玩笑?”何滨像个哥哥似得,把他哥训斥了一通。
“你就是没个正形,我是在看大秀她爹过河这一小会就回来了,他是过去干什么去的?”何滨一说,何涯也疑惑起来了。
“是啊!他过去才有多大会啊?我得算算,好像就摆两趟船的时间。”何涯眨巴着眼睑眼睛说,“管他呢,或许他就是钱多坐船玩的。”
何涯大咧咧的说着,又想起之前的话题:“陆守和的媳妇给你说媒你还拿什么劲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他一说到这个话题,何滨就不乐意听。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