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不过这个时代,恩格尔系数居高不下,吃食衣物就是一个家庭中花销的大头。
送了衣物吃食,就解决大部分问题了。
陆小榆听前头二人唧唧咕咕说了半天,没听到什么有用的,反倒把自家气得肝疼。
正想离开,突然又听何安安说:“我爹说了,你好生干活,回头你们那里若是大学生的名额没有,他会想办法给你弄一个进政府机关上班的名额,
不过我爹说了,最好还是能去上大学,上了大学就能回原籍,要是上班了说不得就只能在咱们这边了,
虽说咱们这边也不差,不过离你爹娘就远了。”
一席话把陆小榆听得火冒三丈。
你爹说,你爹说个屁!你个捡来的野孩子,哪个是你爹?
复又想想,一个捡来的野孩子,一个拖油瓶,一个个都比她过得滋润,哪里还有天理?
被嫉妒蒙蔽了心神,这样想着,嘴里就说道:“何安安,你是捡来的,谁不知道?你根本不是何家亲生的,他们家那个傻女人才是你亲娘。”
“你胡说什么?”安安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安安倒不是嫌弃亲娘,就是一时间被告知真相,接受不了。
“我是不是胡说,你回家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安安哭着跑了。
呦呦正要追她过去,陆小榆撇撇嘴,说:“陆呦呦,你别以为你娘改嫁给了姓褚的那个人,你就跟他们家孩子一样了,
到什么时候你都不是亲的,就是个拖油瓶罢了,就像这次下乡当知青,人家亲生的就不来,让你来。”
“青林还没毕业,再说我是姐姐,当然不能让他来,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挑拨。”褚呦呦拆穿她拙劣的伎俩。
跟陆小榆争论了几句,就追在安安后面跑回去了。
呦呦进来的时候,何小东刚刚把来龙去脉问清楚。
对她说:“陪你妹妹去那边屋里玩。”
“哦!我们去帮奶奶做饭。”带着安安出去了。
正好迎面看到接到消息过来的何大毛两口子。
安安看到爹娘,眼泪又止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何大毛来之前已经知道是有人跟她提起她不是亲生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
“妈个比的,谁说的?跟爹说谁跟你说的?我他娘的刨了他们家祖坟。”
水洞村跟大多数乡村一样,破四旧那会,各家各户都是偷偷摸摸把坟头给平掉,就默认平了坟。
只有无主坟和得罪了人的,坟地才会被扒掉。
何大毛虽然带人各处去扒坟子,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在水洞村这边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就是何泥墩、何老六之流的祖坟,何大毛都没去动。
安安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直她爹娘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所以跟她爹似的,也带着些匪气。
“陆小榆说的,爹,刨他们家祖坟去。”一边哭一边让她爹给她出这口恶气。
拿了两把抓钩子,一把递给她爹,自己拿着一把,眼泪还没干呢,两眼泪汪汪看着她爹。
“二哥,喊人,抄家伙。”
正月里刨祖坟,肯定得打架,所以得多喊上一些人。
何大春往何小东望过去,何小东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对柳氏她们说:“多准备点酒菜。”
回头帮忙的人都得请吃一顿酒席,一则算是答谢,另一则也是去去晦气,毕竟扒坟是件晦气的事情。
何大春带着人去找人手。
何小东则让何大毛去把陆艳明他们都请来。
正月里无事,这些人来的很快。
“当年安安是拥军在后山的山道上救下来的,是刘氏的那个闺女抱着的,估计是打哪里拐了来的……。”
何小东把当初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我们当初就分析,何小南抱孩子来的地方不会太远,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进山去找了一下,发现了笑笑……。”
“这些年知道她们是母女的人除了我们家的人,其余的人要么被枪毙了,剩下的也都还在监狱里,
陆麦子家的人知道这事,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陆友江:“要不抓起来问问?”
何小东也是这个意思。
“我想了一下,应该是裕山村那边还有人是刘氏的同伙。”
按照习惯分析,一般不会选不熟悉的地方地方藏人。
刘氏一伙把地点选择在裕山那边,裕山那边肯定还会有一个熟悉的人为他们服务。
只不过他们当初有顾忌,没敢追究。
“就以挟私报复为由把人抓了,男女老少一个都不放过。”何大毛说。
让人看看他的厉害,别他娘的阿猫阿狗都敢欺负他闺女。
陆友江无奈的笑笑,带人去抓人。
挟私报复就挟私报复吧,他也做一回何大毛的狗腿子,谁让这个理由好用呢?有了这样的理由,也不怕走漏风声了。
陆友江去抓人,何大毛带人气势汹汹的往后山去要刨陆麦子家的祖坟。
整个山村被搅动的风云涌动。
豌豆听说了何大毛带人去扒坟子,赶紧跑回去报信:“爷爷,不好了,大房那边得罪了大毛叔,大毛叔带人去起坟子了。”
陆麦子和陆秫秫是兄弟,陆麦子家的祖坟就是陆秫秫的祖坟。
两家关系已经闹崩了,说起陆麦子家,陆秫秫家都是以大房称呼他们家。
但是关系再不好,祖坟的事情也不能坐视不理,这事关乎子孙后代的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