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氏最严厉的举止,是轻轻的一声叹息。夫妻两人都只会抱怨着自已不成事,累及儿女跟着一块受委屈。闻春意笑着摇头说:“田悦姐姐,你都说我占了理,我父母自然也明白这一回事。总不能我在外面受人欺负,回去还要挨父母的训。”田悦一脸羡慕的神情瞧着她,说:“我母亲说女子在外面行事,遇事,要懂得以理服人,而不是以武服人。我有时受不了别人主动来挑事,回击过一两次,我母亲总会跟我评说,说我太得理不饶人。”
闻春意听田悦的话,只能微微的笑而不语,别人家母亲教导女儿成事,还轮不着她这么一个小辈来多嘴。只不过如田悦年纪不算太小,还能这样直性子的说话,喜怒皆显于色,大约也是全家上下娇惯出来的结果,幸甚她的品性不错。闻春意明白田悦母亲担心什么,谁都不想自家人会因为自已的品性,在外遇事被人算计过去。闻春意瞧着田悦的行事,也算心里有数之人,只不过为人母,多少担心的太过细致了。
闻春意和田悦两人说着话时,两人的眼神都没有往前面递一个过去。田悦在外面多年,她说的一些地方风俗习惯,非常让闻春意惊叹不已。行千山过万水,在这个交通极其不方便的时代,是一件特别折磨人又奢侈的事。田悦或许因为这样,反而没有一般小女子的情情,显得整个人都要大气端庄。田悦叹息着说:“不在安城,想念回安城。回来后,我觉得处处拘束着,不如在外面自在。”
闻春意和田悦交情还不算深,而她说这话,也不想听人安慰,只不过是倾诉而已。闻春意觉得田悦其实样样都明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错落的生活状况。闻春意听着田悦说放马在山野中时,她眼里都是满满的羡慕。三丫缓缓走近闻春意的边上,低声说:“小姐,小姐们都去了正厅。”闻春意抬眼往前面望去,那些小女子的身影恰巧进了厅门。田悦跟着欢喜起来,笑着说:“我瞧她们一个个阴着一张脸,瞧得我都有些害怕啊。”
闻春意也觉得那些小女子是满腹的怨气不得发作,她们想找人发作一番出闷气,瞧着闻府里,大约只有她这么一个人能得罪。谁知她偏偏不让她们得逞,由着她们一个个暗伤在心。闻春意自个觉得她的名声,大约又转变得太好了,才让那些人的眼光,时不时落在她的面上。闻春意和田悦两人最后走进正厅,两人进去后分开行动,各自寻到自家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