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和闻雪意带着最小的孩子,进了内屋换衣说话。金氏提及闻春意对亲事淡淡的反应。闻雪意听后同样劝慰金氏说:“娘,林家少爷在外跟女子拉拉扯扯,别说妹子听后不舒服,就是我听着也觉得这人是一个软性子,只怕将来撑不起一个家。这门亲事,如果还能成,至少要林家长辈们和兄长们认同才行。要是实在成不了,我觉得对雪朵来说,反而是一种幸事,将来不用劳心费力扶持这样的一个人。”
金氏满眼苦恼神情瞅着闻雪意说:“你说得轻松,她今日已经十六,一天一天大起来,这亲事相看越发难起来。”闻雪意笑瞧着她说:“曾家小姐能遇见秀玉,我们家的雪朵,一定能遇见合适的人。娘,林家少爷的事情,乖宝的爹也说,瞧着是一个不能成事的人,才学算不上多出色,品性又是这般软和,只怕是扶不起来的性子。娘,雪朵的性子,那是受得了那般软刀子磨蹭委屈的人。她纵使配普通人家的男儿,有担当,她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闻雪意这次回娘家,就有心想跟金氏说说闻春意的亲事。麻家姐夫寻人仔细打听过林家少爷,发现近期来,林家少爷与那位先生的女儿,举止间,越发显得亲近起来,而且是露出明显的痕迹让人打听清楚。少年人情炽热,会发生什么事,难以意料到。然而麻家姐夫不希望那个受伤的人,是自家的人。闻府担不起悔婚的责任,可是林家少爷再这般无拘束下去,那个悔亲的责任是由他担起。
麻家姐夫跟闻雪意直言说:“那位先生的女儿,她的门第能寻的亲事,都不会比林家这门亲事好,她不会这般简单的放过林家少爷,还有得纠结。林家三房那位老夫人从前就有些拎不清,如今她待孙儿更加的疼爱。林家少爷自小与祖母亲近,将来这事情,那位小女子出手能否成功,就落在这位老夫人的身上。”闻雪意还是相信麻家姐夫的眼光,他自小跟着兄弟们混在外面,瞧多了一些事情,自是瞧明白了许多世情。
闻雪意知道金氏只不过是内宅女子,在闻府生活多年,许多事情,她都讲着规矩。然而世间太多的人,是不会去守着世俗的一些规矩。闻雪意自是瞧出弟妹们的心意,而她也知道,以闻春意的性情,要是不得已,还是要嫁入林家去,只怕这一生的日子,都只会这般冷情情郁郁寡欢的过下去。闻雪意想起来已是满心的凉意,她只想闻春意能把日子过得欢乐,至于那人家的门第如何,她并没有什么要求。
闻雪意和麻家姐夫商量过后,决定还是等着第二年的春天来到,许多的事情,只要有风声吹动,自会吹乱有心人的心弦。而有些事情,不需动手,自有人愿意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