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府小三房的风波,来得迅猛平息得的也快速。闻秀然和闻三少奶奶照旧在一处过着日子,只不过闻三少奶奶近期内不方便出自家的院子门。闻春意在事过三天后,在院子门口,瞧见过外出的闻秀然,瞧着他一面,闻春意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后来,她想明白了那种感觉,闻秀然仿佛提前进入暮年。如闻秀然这样的年纪,大多数的男人,奔在养家活口事业的大道上,有几人,会如他仿佛迷路的小鸟般失了方向。闻春意说不出心里感觉,闻府兄弟多,大家平日少交谈,可毕竟血脉相连。闻春意回来后,跟闻秀玉兄弟说了自已的感受,闻秀玉沉吟许久后,说:“三哥这般的情形,他自已不打起精神,别人想帮,都无地下手。”
闻秀峻更加的直白,说:“我小时见三哥,也没有觉得他是这般懦夫的人。三嫂样样都不行,待他也不好,他也用不着就这样把自已跟着毁了。我不可怜他和三嫂,我可怜生为他们儿女的侄儿侄女们。”闻朝青在一旁听着儿女说话,此时开口说:“我觉得你们三哥是太闲,闲出来的毛病。你瞧瞧外面多少人,不出工全家没有饭吃,那来的心思,会为了一个怎么都拎不清的女人,纠结了这么些年,到如今放不了手,把自已坑了进去。”
闻朝青和金氏很欣慰自已所生养的儿女,都不是真正的懒人。闻秀玉瞧一眼听傻眼的闻十三少奶奶,他赞同的说:“爹啊,你说得太对。我就觉得三哥太闲了。要他从早忙到晚,他就没有心思瞎想了。”闻朝青打量他一下,眉眼动了动,说:“玉儿,你如今能养得起我们这一房的人吗?”房里人。全惊讶的瞧着闻朝青,他为何会突然说这样的话。闻秀玉同样是神色惊讶不已的瞧着他,闻朝青还在壮年,怎么会考虑这样的问题。
闻秀玉满脸色的瞧着闻朝青说:“爹,你不舒服吗?我现在就陪你去见大夫。”闻秀玉的话,提醒房里的人。金氏也是一脸惶恐的神情瞧着闻朝青,连声说:“爷,你不舒服,为何要一直忍着,走。由儿子陪你去见大夫。要不,雪朵,你快去你大嫂那里,请她派人请相熟大夫过门诊治。”闻春意赶紧站起来,闻朝青虽说就这般瞧着挺健康的人,可是他那话说出来,总让人心里不安。
闻朝青赶紧阻止说:“雪朵,不要去。我没有事。我不过问玉儿一句话。用得着全家人都着急成这般模样吗?玉儿是家里老大,成了亲,我自然要问他。现在能不能养得起一个家来。”闻春意神色松驰下来,她有些嗔怪的说:“爹,你那话也太过吓人了,莫明其妙你来这么一句话,你别怨我们多想事。大哥刚成亲,你就想让他挑起养一大家的责任。你也不能急在这一时啊。”
闻秀峻在一旁赶紧附和说:“爹,我和雪朵两人又凑了一本野趣书。过些日子,就有银子进手。到时我这一份,我全拿来给你做家用。”闻朝青白眼对着儿子,说:“我现在不差你那点银子,我和你哥哥这般说话,自然是要商量正事。给你们这么一说,把话茬儿不知扯到那边天去了。一个个都给我安静下来,我一会说的话,你们不许外传出去。”大家都把眼光落在金氏的身上,见到她一脸坦然的神情,儿女跟着放心下来。
闻朝青瞧一眼儿女的神情,心里也挺欣慰,他还是相信自家儿女的品性。他开口说:“玉儿,你是四房的长子,肩膀上压的担子重。爹爹是做不了大事的人,只能做些小事。然而管着闻府庶务的这份活,迟早也要交还给大房。我想着你们三哥如今这般情形,还不如我当年。而大房除去你们三哥以外,只怕也没有合适接手我手上庶务的人。我想跟你们大伯商量,慢慢带着你们三哥行庶务,等到他熟了之后,就把手里全盘交出去。”
房里人全明白闻朝青的意思,那样的话,闻朝青这般就不会再有银财进帐。闻春意和闻秀峻欢喜的望着对方,姐弟两人有心做一些事情,可是闻春意不方便外出,手里又没有可靠之人。而闻秀峻要专注学业,手里能用得上的人,年纪尚且太小。闻朝青这话一丢出来,姐弟两人立时欢喜起来,有谁会比自家父亲更为可靠?闻春意和闻秀峻脸上的喜意太过明显,瞧得闻朝青和金氏都有些不快起来。
闻秀玉已经开口说话:“爹,你别担心家里用度,我的月傣养得起一个大家,只是日子要过得紧巴巴一些。不过,你们相信我,等到日子长了之后,我一定不会让一家人继续吃苦。爹,你有这个想法,你就安心去跟大伯商量,能够交出去,早日交了出去也好。”四房的人,早就知晓,闻朝青迟早要把管事庶务的活交给大房。只不过,从前大房无人能接收,而四房儿女尚小,也来不及自立。
闻朝青和金氏的眼光落在闻十三少奶奶脸上,他们还是担心新媳妇心里不会乐意。闻十三少奶奶瞧着他们的眼光,她一脸正色笑着说:“父亲,母亲,你们安心,那家都是长子要担起养家责任。再说,姐姐和妹妹两人都是体贴的人,两个弟弟也是懂事的人。我们一家人在一块,父母好,姐妹弟弟亲近,我们夫妻年轻,有手有脚,我们一大家的日子总会往好处过。”闻朝青和金氏冲着她连连点头,说:“好。”
闻春意姐弟三人是一脸欣然的神情瞧着自家嫂嫂,他们是相信闻秀玉,绝对不是那种丢得下父母和弟妹,只图小家快活的人。可是他们对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