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宅更加的热闹起来,每日早餐过后,四夫人便带着四位嫂嫂提着针线箩来窜门。五老爷每见她们身影,便领着乐儿和晨哥儿两人外出。闻春意担心五老爷一人难以照顾两个小孩子,直接派喜绘和喜药两个小丫头们紧跟着他们三人外出。
新来的两家人,闻春意还用不习惯,而他们仿佛也是在慢慢转变当中,闻春意索性吩咐他们照旧听从两位幕僚先生的吩咐,只让汤家妇人过钟宅来煮食。旧院子里,生意比往常好了太多,三子和方成两人几乎停歇的日子短了许多,闻春意心里有所不安,夫妻常年累月这般的分居下去,只怕时日长了,感情多少会淡漠起来。她向人打听到商队也有夫妻同行的事情,便跟方成家的透了透意思。
方成家的立时跟闻春意提醒说:“冷若两人成亲日子短浅,她又稍通医术,下一次,让她跟着她男人随商队外出吧。”闻春意听她的话轻点头,方成家的分明忘却了她自已。闻春意想了想,她还是相信方成的品行,便跟方成家的透了几分意思出来,说:“晨哥儿父亲是不会管家里的外面的庶务,可我一个妇人也不好事事亲力亲为。我身边的人,除去你们夫妻外,我还寻不到另外合适的人。
可你家男人,总是这样的奔波在外边,家里的事情,我又无法放手给他去打理。”方成家的欢喜过后,又有些忧虑起来,说:“小姐,他要是不常跟着商队出行,只怕时日久了,别人在帐目方面难免会有些混淆不清。”水清则无鱼,闻春意笑眯眯的瞧着她,说:“下一次,叫贵子家的跟着商队行了一次,他闲在安城时日久了。会觉得我这个做主子的人,太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了。”
方成家的见闻春意没有回答她的话,过后她跟方成私下里提及起来,方成沉吟些许说:“这些事情。我们就全听小姐的安排,她既然放心我的行事,我一定为她管好这些事情。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家里大约要少许多的进出。”闻春意待下面的一向手松,对于他们这些总在跟着商队奔波的人。更加的宽松亲和,所以大家才会这般情愿的不停歇奔波在来回的路上。方成家的立时明白方成的话,她笑瞧着他点了点头。
她其实并不想方成这般辛苦的奔波,她笑着说:“我宁愿家里少了许多的进帐,也不愿意瞧着你这般辛苦的奔劳。要是跟从前那般一样,我心里不会多想事,可如今却不同了,我担心时日久了,你的身子受不了。不如照小姐的意思,把别人带出来。由着他们分开来的行事。小姐的心肠不错,她也不会舍得让人总是在路上奔波不停歇。”方成点了点头,说:“新来的两家人,有两个还是得用上去。我先瞧一瞧吧,再去跟小姐说。”
他们夫妻私下里提及闻春意,还是习惯称她为小姐,两人都觉得这般来得自然亲近。闻春意过几天后,跟方成提及这些事情的安排,她的意思是希望方成能管着外院事情,而三子则能接手外面行走生意的事情。虽说眼下这般情况。无法一下子到位,至少她让方成明白她对未来生意事务方面的安排。方成暗喜在心里,他和三子私下里商讨过,钟池春一心用在正事上面。他没有多大的心力花在家里事务上面。
而闻春意因为闻朝青的影响,又因她和钟池春两人的家底薄弱,她对用嫁妆经商会有兴趣。三子和方成两人都是世家里面跟出来的人,两人不说有多大的本事,至少眼力还是有一些,两人心里都明白。凭他们的资质,他们两人都做不了钟池春身边得用的人。两人都想着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跟着闻春意身后做事,却又担心闻春意跟闻朝青一样,对商事总是那种小规模的打算。他们心里担心着,闻春意有那种随时抽手不干的想法。
如今,方成听闻春意的提议,那心里立时乐得开了花,他总算不用担心将来无事可做。听闻春意的话,就是钟池春将来去他地上任,这生意上面的事情,也会继续经营下去。他不用担心儿子就是在庶务方面学有所成,在自家里却无法用上,只能白白荒芜光阴。方成心里安宁下来,对人事安排提出自个意见,他认为冷若男人宽子,虽说年轻,可还是能用得上手的人,不如将来就由着他接手他现在手里的杂事。
闻春意把这些想法又跟两位幕僚先生去说了说,顺带她也理了理思路。如钟池春所说,两们幕僚先生所见所识,一定能帮得上她的忙。两位幕僚先生都知晓钟池春闻春意如今的家底,钟池春有心在仕途,家底就不能太薄。闻春意既然在这方面有见识,而安城又有她的父亲帮手着行事,两位幕僚先生都很是为钟池春高兴,自然对她所说的事情,提出进一步的完善机制,顺带在用人方面,也给她稍稍提点一番,闻春意一一听从。
两位幕僚先生心里也安心下来,钟池春一走几月,他们一直闲着拿月俸,心里早有所不安,如今闻春意这般不避讳的寻上门来问事,他们自然是知道她信任他们,才会这般的行事。他们从前去旧院子处,只不过是瞧一瞧,如今常去旧院子,就是有心想帮闻春意瞧得更加仔细一些。两人心里都觉得闻春意一直是闺中女子,在用人方面凭的是直觉,他们经事多年,自然要为主家把下面人瞧得仔细踏实。
钟宅白日里热闹不已,在这样的炎热的天气,大家一般都会在屋檐下遮阳,一边做着事说着话。手热时,就随手放在装有冷水的盘,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