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意寻钟池如结算手里所有可以动用的银子,跟他摆明说了,她也想在荒地上自修宅子。钟池如很快算出可以动用银两的数目,跟她提议暂时不用修院子,银子用来多购买地皮。闻春意听从他的意见,转而请两位幕僚先生去看地买地。
两位幕僚行动同样的快,原本五老爷一家人买地时,他们就跟着去瞧得仔细,心里早就有了盘算,听过闻春意的要求,他们立时去见了官牙,很快的定下了地面积,距离钟池如兄弟宅院距离相当近。闻春意跟着去瞧过一次后,她也觉得地方不错,直接点头定下来。官牙笑得嘴都合不了,一个劲的说:“你们钟姓人家眼光好,这一处地方,现在是荒着,可过两年一定会成为旺地。”
两位幕僚先生赞同的点头,过后大幕僚先生跟闻春意低声说:“这地方的确不错,修了院子后,请人来打水井,日子过起来,一定会顺畅。可惜我年纪已经大了,想着将来还是要跟儿子一块居住,就息了这份心思。”闻春意惊讶的抬眼望着他,说:“大先生,池春走之前跟我提过,要是先生们思念家人,让我派人送你们回去一趟。”大幕僚先生笑着轻摇头说:“我们两人在此,你有事还可以寻到人。
这地方我们瞧过,可以修左右两个院子。少奶奶,你对院子的修建,心里可有想法?”闻春意轻轻摇头说:“大先生,我从前没有想过在池南小城购置地产物业,等到官府的红册子下来后,还请两位先生帮我想一想院子的图样。”两位幕僚先生交换一下眼光,闻春意是突然做出的这个决定,两位当时听后面上不动声色,可背后还是寻三子问话。只是三子也不是从前的毛头小子,如今对人说话,只会说面上的应酬话。
两位幕僚先生从三子嘴里听不到多少有用的东西,只是猜测出大约是钟家三老爷夫妻又有什么歪的想法,闻春意才会急急做出这种应付手段。瞧着是毛糙了一些,可女人家愿意置家业,总是一桩好事。官府的红册子,没有两日就下来了,闻春意伸手轻抚着它,又笑着叫晨哥儿摸了摸,跟他说了家里买下可以修两个院子地皮的事情,跟他说了,就在乐儿姐姐家里院子旁边的事情,把一个小人儿欢喜得抱着红册子都不想放手。
闻春意瞧见晨哥儿的神情,直到这时候才明白孩子虽说年纪小,其实已经半懂家里的事,知道家里兄姐们将来都要住到自家院子去,只余他一家人住在此处。如今听闻春意说将来还是跟现在一样,跟兄姐们是分开住,可是住在近处,一样可以欢欢喜喜的来来往往。闻春意摸了摸小人儿的头,这孩子实在太过聪明记事了。她心里有些担心起来,转而听晨哥儿的孩子话,她又安心下来,有父如此,他就是表现得聪颖一些,也不算什么怪事。
闻春意特意把在池南小城购置了宅院地基的事情,通报给安城的亲友们一一知晓。五老爷一家人同样欢喜不已,四老爷夫妻已经明言,他们不反对孙儿们离开棕城安居,只是他们现在没有心思去他地定居,再加上叔老太爷这半年来的精神,瞧上去明显不如从前。五老爷动了心思想接叔老太爷过来居住,可叔老太爷怎么都要留在棕城里。五老爷私下里跟五夫人说:“我跟父亲去了安城一趟,我觉得父亲回来后,精气神就弱了许多。”
他到底不敢跟五夫人说得太过严重,只拾了能说的说事。他私下里跟五夫人叹息着说:“安城老三夫妻两人都是性子拎不清的人,只是命好,生得儿女有父母管教,一个个品性不错有出息。他们夫妻瞧着十八都不太顺眼,这一次在安城里,我才瞧明白为什么侄媳妇待侄子总有些不太上心。听说侄子成亲时没有经过太多事情,遇事就听父母的话,冷着自家新进门来的儿媳妇。这人心还未曾暖起来,就被冷水泡冷下去。
我以为我们在这里的开支,是侄子存了一笔银子给十八做家用。在安城才了解到,他们成亲之后分到的家产少,而侄子那时自作主张只留下一处宅子,别的全分给两房的侄子。算一算,就明白过来,我们一大家人那时竟然是靠着十八一个弱女子养着。难怪她那时日日画画不停,有时还顾不上晨哥儿,我以为那是她的爱好,心里有时觉得她太过玩物丧志。”五夫人一样的讶然,其实她也觉得闻春意待钟池春这样完美无缺的夫婿,性子还是冷了一些。
闻春意轻易不在人前提及婆家的事情,就是偶然大家相问起来,她也是说一家人和睦相处的事情。五夫人叹息不已,想一想说:“他们两人分居两地,书信不通,又是这样不浓的情份。只能希望将军们赶紧收复失城,池春平安归来,夫妻日日相对,感情就会深厚起来。”七月,第二城收复回来,大大的激励了人心。人们就盼着能收复第一城,然后再把两百年前朝失散出去的城外草原,顺带纳到手里,免得将来敌国借事说事。
朝堂内外重提几百年前的旧事,也是一股心气不平的表现,而一国上下都持有支持的态度,对收复前朝失去土地都是赞同的态度。刘妇人的娘家兄弟想把生意做往收复的几座城去,闻春意也觉得正是恰当的时机。三子放手商路的事情,交由王家男人管事。三子直接跟闻春意请命前往查看商机,闻春意笑着答应下来。三子不再直接来往安城,闻春意也不会再交待每趟前往安城的人,都有礼品去敬奉给钟家人。
等到八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