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哥哥?”
孟景然的目光落在随辛身上,他看见在随府不受待见的小丫头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当今太子妃。通身不见珠宝可却入目华贵,脸蛋红润眼底清亮,再不复此前随府的落拓。
秦知易,对她很好吧。
“随辛,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意遇上,两人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孟景然眼下的样子虽然依旧温润可随辛到底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如意。
没了随府的庇荫,又被朝堂除名,他半身功名归于尘土,高傲如他怎么能受得了外人的眼光呢。她该知道的啊,她该知道那件事情带给他的伤害,可是偏偏,她没有做任何挽救。
“我,我出来玩。”
她是太子妃,是秦知易钦定的太子妃,当日的满城轰动足以见得秦知易对她的重视,她如今肆意快活,也是应当。
“太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待我很好。”随辛揪紧了手指,心中越发愧疚。他到现在都还在为她担忧,而她,成亲数月陷在东宫的暖意里,却从未替他着想过。
“景然哥哥对不起。”
孟景然笑笑,看着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小姑娘,笑意无奈:“与你有何干系?今日见到你也是意外,我此前一直担心你入了东宫会出什么事情,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也许不是我想的那样。”
如若他真的是为利益而来,又为何在成亲这么久后都不曾有所动作。
“无论如何,你要放聪明些,保全自己。”
随辛在他的叮嘱中心生难过:“景然哥哥,你日后有何打算?”
“我欲在城中开间私塾,我也没什么其他本事,将这么多年所学授予他人,也算其所。”
“那你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同我说啊!”
“好。”
周围有人靠近,随辛知道他们不能在这大堂致之中多待,与孟景然说了几句她便准备离开。心里想着,对孟景然,她要好生想想,任何才能让他回归以往。
踏上楼梯,随辛一步一步离他远去,一步一步,走近别人的身边。孟景然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想了很多,最后停留在随辛幼时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与之现在真是要快活的多呢。
“随辛!”
“景然哥哥?”
“你……会帮我的吧?”
随辛还以为他在问城中建私塾的事情,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会。”
“就算,我让你为难了,你也会帮我吗?”
随辛想着建私塾会需要些什么,银子?地段?这些如若同秦知易开口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虽然她是有些为难,不过她还真的不会置之不顾。
“我会帮你的。”
最后,孟景然朝她笑笑,转身离开了大堂。随辛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今日的景然哥哥有哪里不一样,只是她又确切的说不上来。
“去哪里了?”
回到厢房,面对秦知易的疑问随辛心中翻翻白眼,堂中那么多他的人他会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见了什么人?
“我看到景然哥哥了,便同他说了会话。”
“景然哥哥?”秦知易捏着杯子,语调阑珊:“你上次说你喜欢那个孟景然,甚至还想同他睡觉?”
这是,秋后算账?
“我,说过吗?”
秦知易的目光看过来,随辛能在他眼中看到某种警告。只是他对孟景然这么在意,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其实是很欢喜的?
“你要我给你回忆一下那日你当着众多人的面都跟我说了些什么话吗?”
她虽然说了那些话,可你不还是转头就置之不理了吗?怎么时过境迁还拿起来当回事了?
“哥哥,你做什么好端端的生气了?”
可不是生气了嘛,那白瓷的杯子在他手中拽着,随辛看见他修长的指尖都透着青白,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道。随辛看的有些怂了,索性她还可以仗着自己不甚清明的脑袋,与他囫囵过去。
“生气?你给我过来。”
他声调轻轻浅浅,可即便是此随辛也不敢轻易过去。扒拉着门是要我过去身边揍我吗?”
“……你在不过来,我是真的要揍你了。”
与自己就隔这么远,还说他要揍她?怎么面对孟景然臭丫头就变得十分乖巧有礼,与人说话还笑的那般欢快?
秦知易气息不顺,盯着随辛的目光渐渐变得深幽起来。
他气场全开随辛哪里受的了,没一会巴巴的跑到他跟前耷拉着脑袋认错:“哥哥我错了。”
秦知易有多了解她呢,如若她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只会不发一语沉默弥补,像这样低着头乖巧认错多半嘴巴翘的老高一脸不高兴呢。
他伸手一拉,将人带入怀里。在随辛吓了一跳抬头看他时,果然,小姑娘不高兴着呢。
“我看你半点都不知错。”
随辛早已摸清了他的性子,像眼下这般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话,虽然语气还不甚明朗可眼底却无不愉,分明就是已经消气的。
“我要是不知错,哥哥要揍我吗?”
秦知易捏了捏她的鼻尖,决定与她讲讲道理。
“你是如何认为,我会揍你的?我揍过你吗?”
“唔……是解淮说的啊,解淮说哥哥生气的时候就是要揍人的呢,将别人揍一顿哥哥就不生气了。”
“……”
“解淮还说如果惹得哥哥生气了就要有多远跑多远,不然哥哥揍起人来可会是会出人命的呢。”随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