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平民都是跪伏在地,不断在胸口划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
米修斯亦是低下头,听着厚重马蹄踩在松软地毯上的沉闷声响,眼中静静闪过一丝光芒。
或许,他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了。
在沉闷的马蹄声中,广场上显得极为安静肃穆,大家没有任何动作和言语,甚至连呼吸声都尽力克制。
马车沿着红色的地毯缓缓驶到教堂门口,稳稳停住。
四名白袍祭祀牵引着高大的骏马护卫到马车的两边,肃穆的神情在素洁白袍的衬托下,显得那样高贵。
看到马车停住,大家都微微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这辆高贵而肃穆的马车,看着车帘上那个醒目沉肃的十字印记,一脸虔诚。
这时,一只洁白修长的手轻轻撩起车帘,露出了圣路易精致温和的容颜。
米修斯看着这熟悉的面容,眼睛一亮。
圣路易轻盈地下了马车,单手拉住车帘,虚抬右手,接住一只从车帘后伸出来的苍老的手。
一个身着大红袍的老人,在圣路易的搀扶下,缓缓从马车上下来,稳稳站在地毯上。
老人一身肃穆的深红色教袍,胸前佩戴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面容苍老,眼神却明亮照人,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这就是教廷的第二大人物—红衣大主教庞培大主教。
庞培大主教对着广场上的众人微微一躬,在大家肃穆的注视下,抬头静静看着教堂正门上圣主的雕像,面色虔诚,眼神中充满悲痛。
良久,庞培大主教在胸前虔诚地画完一个十字,对着圣主的雕像深深一躬。
看到庞培大主教完成了对圣主的膜拜,伊耶达牧师和迪奥比长老等人深深一躬,缓缓走上前去,单膝跪在庞培大主教身前,虔诚地亲吻庞培大主教的手背。
场面安静而肃穆,充满庄严。
米修斯当然是走在最后一个,当他亲吻完庞培大主教的手背,庞培大主教看着他,眼神很是温和,右手的食指关节在自己额头上轻轻一点,放到米修斯的额头上,和声道:“米修斯,亲爱的孩子,愿圣主保佑你。”
米修斯低下头,虔诚地在胸前划完十字,跪倒在地,缓缓亲吻了下庞培大主教的脚尖。
等到米修斯站起身,庞培大主教温和地拉着米修斯的手,让他站到自己的身旁。
米修斯安静地站在庞培大主教身边,感受着老人家温和而肃穆的气息,悄悄看了眼站在另一边的圣路易老师,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帝国日报》上的消息,从兰朵节那天开始,作为教廷的第二大人物—庞培大主教就开始巡视帝国的各个教区,播洒圣主的荣光。只是,圣比斯城,作为魁北克省区的一个小城,本来并不在庞培大主教的行程之内。
现在想来,圣路易这几天的离开,肯定就是去找庞培大主教了。
想到昨天下午圣路易老师特地赶到美亚森林找自己,米修斯心中一暖:老师这是在给自己找底牌。
跟随着庞培大主教和圣路易老师,在众人的簇拥下,米修斯缓缓走进了教堂。
圣比斯城的贵族和富人看着静静跟在庞培大主教身边的米修斯,每个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炽热。
那可是教廷的第二大人物、庞培大主教啊!
看着庞培大主教刚刚和米修斯亲切的样子,每个人心中都清楚了庞培大主教为什么回来圣比斯城了。
看来,就算米修斯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执事,也不能够成为自己等人轻视他的理由了。
庞培大主教站到教堂内部的礼台上,神色平和而肃穆,那股虔诚仿佛充满了魔力,弥漫在教堂内部的每一个角落里,令所有人的心神充满平和。
米修斯静静地站在庞培大主教身后的台阶上,感受着庞培大主教那股强大澎湃的精神力和感染力,心中微震。
圣比斯城的贵族和富人都涌进了教堂内部,安静地坐在前面的橡木椅子上、站在后面的空地上,平民则虔诚地站在教堂外面,听着庞培大主教宣讲布道。
庞培大主教苍老而庄严的声音在教堂内不断回响,听着这肃穆的声音,所有人的神色都充满平静,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痴迷和向往。
米修斯静静地站着,注视着庞培大主教沉肃的身影,观察着人们那种完全失去自我的神情,藏在长袖中的双手轻轻握紧,眼神中悄然闪过一丝光芒。
庞培大主教的布道持续了半个小时,差不多九点钟的时候,结束了这次宣讲布道。
米修斯安静地听着,暗暗赞叹。
不愧是教廷的第二大人物,这些教义在他的口中显得那样的深入和动人,那些理想和信念是那样的打动人,让人忍不住心生狂热。
结束了布道,每个人,包括站在广场上的平民都面向庞培大主教的方向深深一躬,安静地在胸前划着十字。
等到广场上的平民散去,教堂内的贵族和富人才渐渐走开。
庞培大主教转过身,缓缓走下礼台,看了眼面色虔诚平静的米修斯,微微一笑,对一边的圣路易和声道:“很不错的孩子。”
听着庞培大主教的话,米修斯深深一礼,恭敬道:“谢谢大主教大人。”
“呵呵,”庞培大主教走近米修斯,微笑着将米修斯的身子扶起,道:“你是圣路易的学徒,我是圣路易的老师,以后就叫我庞培爷爷吧。”
“谢谢爷爷。”米修斯闻言,再次恭敬地一礼。
庞培笑着拉起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