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或许是错过(1/2)

晚聚餐安排在萧然路一家饭店，聚餐费用大部分由班那几位富家子弟出，小部分由之前收来的集体款项支出。

觥筹交错，敬酒时，全体同学的心集在前来捧场的几位老师身。陈子山以雪碧代酒，分别敬了几位老师一杯，雪碧跟白酒有点像，敬了一圈，围观的同学居然都以为是白酒。

唯一发现端倪的是跟他一块去的于小伟，对方没揭穿，只是事后问，说你怎么突然不喝酒了？

陈子山说不会。

于小伟嗤笑说：“扯淡呢，咱俩又不是没喝过酒，你半斤白酒都没事，现在推脱说不会，骗鬼都不信。”

“呃……”

陈子山知道随口一答摆了个乌龙，又不好解释，只好东扯西拉转移话题，好在于小伟纯粹抱怨一句，并没有刨根问底。

不想喝酒是有原因的，重生回来后，很多个晚，他都在思考为什么会重生，因为什么而重生，想来想去，没点头绪，唯一能够牵强附会作为理由的借口，恐怕是重生前喝了那么一点酒。

而一起喝酒的对象，是眼前这个问话的于小伟，喝酒的理由，是庆祝于小伟的仕途越级晋升一级，成为了dq县人民法院院长。

事实，于小伟仕途不错，但日子其实过得并不开心，原因很简单，因为老于当初为了少奋斗十几年，选择了一位家境优越的官家小姐，岳父家实力较强势，妻子却相貌平平。

如果两口子相敬如宾倒也罢了，关键是官家小姐从小脾气古怪，很难伺候，还是一位河东狮，所以相处得貌合神离。

于小伟苦闷时，一旦有机会，会跑来找陈子山喝酒，一起聊聊天诉诉苦，再在背地里骂几声这该死的人生。

陈子山最后一次取笑他，说你现在身为人民法院院长，正儿八经的处级高官，居然还在背地里抱怨政府和社会，你让无数底层的劳苦大众情何以堪。

更何况，咱家的情况你曲折多了，我都没抱怨，你抱怨个锤子。

然后两人又开始喝酒，喝到最后，于小伟请代驾送了回去，陈子山慢悠悠地往回走，途跟妻子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说宝贝女儿睡着了，陈子山继续慢悠悠地走，走着走着，走到了1999年7月8日。

思维又开始跑偏。

宴会闹闹哄哄。

敬完老师的酒，各桌的同学开始自由发挥。

三五要好的伙伴、合得来的同桌、喜欢的对象、不敢说出口的暗恋……凡此种种，在这一刻都各自凑到一块，或有意或无意，把即将分离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陈子山这样看着，没有掺和到这一份离别的狂欢去，或许是因为心理年龄过大，或许是因为人到年，看透过很多事情，所以很难再找回曾经的那一份激情和感慨。

正在出神。

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陈子山，你怎么一个人坐着？”

回过神，抬头，陈子山瞧见谢晓娜端着一个杯子，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联想到刚才于小伟说的话，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谢晓娜应该喝了不少酒，脸色红扑扑的，两腮升起小圈粉嫩的陀红，两只亮闪的眼睛盯着陈子山，水汪汪的一片。

于小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一桌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美女，坐。”陈子山招呼谢晓娜。

谢晓娜似乎有些意外，迟疑了一下，才坐下说：“才两个月不到，你好像变了？”

“变了吗？”陈子山笑呵呵地反问。

“是变了。”谢晓娜肯定地点点头，“你之前有些……怎么说呢，反正一下描述不清，总之，如果之前你见到女同学，不管是谁，绝对不会调侃叫美女。”

陈子山笑着说：“这只是一个称呼，不叫调侃，我发现无论对谁，不管是不是美女，先叫一声，对方无论如何都会开心的。”

谢晓娜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认同说：“说得似乎有些道理，那男的呢，怎么称呼？”

陈子山说：“男的叫帅哥。”

谢晓娜放下杯子，咯咯地笑，笑了一阵才说：“感觉好敷衍。”

陈子山耸耸肩：“认真输了。”

“说得对！”

谢晓娜又端起杯子，示意说：“来，帅哥，咱俩喝一杯。”

“不会。”

“你这是不给面子。”

“真心不会。”

“你刚才还喝了。”

“哪里喝？”

“跟老师敬酒呀。”

“……”

“来。”

谢晓娜杯子又抬高一点，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雪碧代酒行不行？”陈子山端起面前的玻璃杯示意一下，“如果不行，恐怕只能愧对佳人好意。”

“雪碧？”

谢晓娜凑近一些，盯着陈子山手玻璃杯透明纯净的液体，仔细瞧了瞧，然后抬头问：“你别告诉我，刚才跟老师敬酒，你用的雪碧？”

“嘘，小声点。”陈子山左手食指竖在唇间，左右看了看，“别闹啊，要是被那一帮子同学知道，指不定要真的灌我几杯。”

“你真贼……”

谢晓娜偷笑一下，然后又问：“那你到底能不能喝酒？”

陈子山说：“能喝一点点，但身体不能喝，所以不敢。”

“明白，来，干了。”谢晓娜落落大方地跟陈子山装了雪碧的杯子轻轻一触，然后把杯剩余不多的酒一口喝干。

“白酒吗？”陈子山喝掉雪碧问。

“嗯。”

“你酒量不错。”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