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颗本来很粗糙的石子,在急坠的时候,由于空气的摩擦,已经全部被磨成了椭圆形。
此刻虽然下落的速度慢了,但是落在在黝黑的大石板上,还是不停地乱转,半响才停了下来,摆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如北斗七星,或者说像是个奇怪的小鸟,鸟喙向西,又不是很像。
雉道人站了起来,又蹲下来,两眼瞅着石板上这几颗石子出神,嘴中还小声的咕噜,说:“幸亏我已经自己封印了法力,不然这次偷窥天机,又要被上面的几个大人物惦记了…”
他小声咕噜的这两句话却没有被一清道人和石生玉听见。
一清道人有些忐忑不安,站起来,弯腰请教雉道人说:“雉道友,怎么样?是凶还是吉啊?”
雉道人皱着眉头,说:“你自己看看,你解卦的功力也不错的。”
一清道人摇摇头:“我现在心神不定,自己又身在局中,道友是局外人,还是请道友帮我解卦吧。”
雉道人挥了挥翅膀,叹道:“罢了,罢了,帮人帮到底,就再帮你一回吧。”
说完口中吐出来一口鲜血,直喷在自己的翅膀上,低声喝道:“灵血开灵!”翅膀再捏着法决,舞动起来。
石生玉现在已经练就慧眼,不用运使慧眼观自在经,就感觉眼前似乎恍惚有两片巨大的凤凰翅膀带着通红的火焰在舞动,带起来一道道虚幻的残影,似乎像是某种远古的祭祀仪式,神秘的祭司跳着神秘的舞蹈。
在沟通天地,凤舞九天,奥妙非常。
“鹧鸪。”最后,雉道人说了这两个字,一屁股箕坐在石头上,神情萎靡的说道。
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什么东西抽取干了似的,一身的大汗,若从水中捞出来般,把两片翅膀也搭在了屁股后面。
“鹧鸪?”一清道人重复着这两个字,一脸的迷茫,问:“何解,什么是鹧鸪,周易中没有这个卦象呀?”
雉道人笑着,说道:“你看这七颗石头摆的形状像什么,可不是像只小鹧鸪么,鹧鸪的叫声是什么:行不得也哥哥!此卦大不吉,一清道友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说完,雉道人用手抹了抹嘴边还没有干的鲜血。
石生玉听雉道人这样说,也忙扭头仔细的参详这几颗石子,不服气的说:“你怎么说这像鹧鸪,我看一点都不像,我还说像杜鹃呢?”
“杜鹃怎么叫?不如归去!“雉道人又补了一刀。
“行不得也哥哥,不如归去。”一清道人如同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般一脸的呆滞,也没有和雉道人告别,飘着就回碧剑峰去了。
“我偏说长的像麻雀。”石生玉又抬杠了
他又一抬头,这才发现雉道人口中的鲜血,忙关切说:“师父,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雉道人端起石头旁的酒杯,饮下一大口琥珀状的樱果酒,说:“有这么好的酒喝,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我看火灵宗以后就多事了。你以后自己要多加小心,来,走近些,让为师来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
一清道人走在碧剑峰的路上,失魂落魄,嘴中念念有词:“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莫非真的是他过来来找我来了,可是九州的飞升通道不是早就关闭了么,是了,是了,他是什么身份,飞升通道怎么管得住他…”
玉符仙子早就在了一清道人的洞府等候,在洞府里面点了玉熏香,再遣走了童儿,自己一个人再仔细的收拾房子,铺铺床,理一理蒲团。
上次和一清道人大吵了一架之后,也许是觉得老是冷战没有意思,这次她却是主动来求和来了。
一清道人一跨进门,她见一清道人神情不佳,忙关切了迎了上来,问道:“老爷这是从哪里来,怎么这般沮丧?”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一清真人口中喃喃。
“老爷怎么回事呀?”玉符仙子扶住一清道人在床沿边坐定,又关怀的搂住他的胳膊,问道。
“我找雉道人算了一卦,卦象很是不妙啊,看来正道盟之行还是不去的为好。
”一清道人垂着头,把刚才雉道人算卦的经过又向玉符仙子叙述了一遍。
玉符仙子听了,坐在一清道人怀里乱笑,乐得开怀,说:“这老货,还鹧鸪呢,哈哈,我看小麻雀还差不多,她是高人,平白无故的消遣你呢,你还真上当呀。”
“她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一向这样爱抓弄人的,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疑神疑鬼的,这不像你啊?我威武雄壮的一清道兄哪里去了?”玉符仙子又在一清道人开着玩笑,低喃着说。
“别闹,别闹,说真的,我这次真的预感有些不好。”一清道人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玉符仙子又有些怒了,从一清道人的怀中翻将起来,说:“当初我们几个,只不过是散修而已,加上剑师弟,我们就敢和原始道宗为敌,和他们千里拼杀,直从济州杀到灵州,如今你当了掌门了,怎么还这般缩手缩脚了,难道要当缩头乌龟不行。”
她又拿出来如玉葱般的食指指着一清道人的额头说:“你想当缩头乌龟,我还不想当缩头乌龟呢!”
一清道人被这激将法倒是真的惹怒了,从床沿上跳起来,脸色涨红,大声吼道:“你说什么,你,你…”
他想骂玉符仙子,到底真人之尊,骂不出口。
玉符仙子见一清道人真的怒了,又忙笑了起来,用手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