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玉,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那个长的和梁红杏有两三分相似的小姑娘,一脚就踏上了云端。
心急之下,不自觉间他就用上了谛听硅步。
他一脚踏上了云间,又一脚踏上了山头,一脚踏上了霞边,又一脚踏在浮萍。
他脚生双翅,健步如飞,在九州云空的一个个空间涟漪间驰腾,心急如焚。
脑海中显现的都是梁红杏的甜甜笑容,那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小姑娘,叛逃的时候,从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石生玉就知道,她是懂自己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叛逃,所以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惊慌,所以她留在了灵泉矿场。
可是现在石生玉的心中为什么这么慌乱,希望她没有事才好,石生玉心中不停地祈祷,灵泉山一步步的近了,他的心却更加忐忑。
迎接他的是朱童子。
按照凤兮长老的吩咐,朱童子枯坐在灵泉山腰,灵泉下,在梁红杏的墓前,半年有余了。
“石头,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朱童子抖了抖衣间的尘土,语气平静的说。
“梁红杏呢?”石生玉问。
朱童子默然。
“火须子呢?”石生玉又问。
朱童子亦默然,指了指身前的一座枯坟。
坟上堆满了幽冥火石,半年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坟头已经长满了萋萋芳草,草叶嫩黄,迎风微展。
心中的悸然变成了最不希望出现的那种结果,石生玉亦默然,手中紧握着乌炎剑,良久他才平静下来,问朱童子:“胖子,怎至如此?”
“是包喜子包师兄干的,师傅说他的道心坏了。”朱童子迎着石生玉的目光答道。
石生玉紧握着拳头,目光如电,闪着怒火问:“包喜子人呢?”
“他已经死了,三味真火焚身,被我亲手斩杀。”朱童子黯然道。
他没有说谎,石生玉用火灵宗的师门秘法感知,包喜子的元神已经灭了。
而且在灵泉周围,他亦感知到了一股三味真火的气息,那正是包喜子肉身所化之地。
“怎么会这样?”石生玉默然,不知道该怎么问朱童子了。
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朱童子摇了摇头,脸色平静,抿了抿厚厚的嘴唇,道:“师兄的道心坏了,直从华霖子师兄晋升元婴修士,而他还在金丹境界打转的时候,他的道心就坏了。华霖子师兄入门比他晚很多,而还先他一步入了元婴,他心中满是嫉妒之气,被嫉妒之心冲毁了道心。又被人挑拨,所以就找上了梁红杏师妹。”
“怎么会这样?”石生玉又问,像是在问自己。
包喜子师兄的确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刚开始石生玉入火灵宗的时候,在煲膳房的时候,他还笑嘻嘻的,胖乎乎的样子。
他给石生玉表演控火,叫他们怎么控地火炒菜,还帮石生玉借了很多灵石。
虽然石生玉后来金丹破裂之后,包喜子对石生玉的态度差了很多,但是不止于此啊。
而梁红杏更是一个柔弱的人,一个善良到极点的小姑娘,对这样的人,包喜子怎么下得了手?
关键时候,火须子反倒是挺身而出了。
石生玉失魂落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枯坐在朱童子旁边,良久。
朱童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石生玉。就像当日他枯坐在朱福长老的坟前的时候,石生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一样。
“世间的事情,本来就是祸福难料的。”
朱童子叹了口气,半天说:“道心坏了,谁也不能断定,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呀。”
石生玉望着坟头坑坑洼洼的幽冥火石出神,半天才回应道:“包喜子是被力量蒙蔽了双眼,而梁红杏师妹纯粹是被殃及的池鱼了,这件事情还是怪我,当初要是不把她留在灵泉矿场就好了。”
朱童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有时候不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
这些自怨自艾只能交给时间来疗伤了,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石生玉问。
“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大概半年多吧。”朱童子回答道:“师傅说了,无论多久都要等到你过来,好给你个交代。”
石生玉莫名又一阵心疼,自己悸动了半年,想了半年才想到了灵泉矿场上有个梁红杏,某种意义上是不是太薄情寡意了点?
对这个交代,石生玉也不好再说什么,也不好再苛责火灵宗。
包喜子已经死了,人了了,仇恨也自然就了了,剩下的只有石生玉自己怎么从痛苦中走出来了。
现在的气氛也不适合叙旧,两人枯坐了半天,天色渐暗,石生玉摆摆手,欲回原始魔宗去了。
“灵泉矿场,我会替你看着的。”朱童子顿了顿,说。
石生玉摇了摇头,这个矿场,他已经不在乎了。
朱童子看着石生玉萧瑟的背影,又道:“石头,其实剑道人吩咐你的事情,隐约我也知道了些…”
石生玉没有回头,朝朱童子挥了挥手道:“放心吧,我答应了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底。”
朱童子其实想说的是,他要是不想做,可以不做的,可惜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之光,照在石生玉的萧瑟背影上,渐渐沉入地面下了。
石生玉带着一个不想得到肯定答案的恐怖而来,恐怖的结果还是不期而至。
他失魂落魄的一步步走着,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