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声愈来愈响,一声一声正和心跳声相合,直震得金漏峰和玉符峰的睡鸟和野兽们都四散远去,扰得朱童子和石生玉两人心头不静,连附在草丛中的萤火和蟋蟀都被搅得仓皇飞起。
火灵宗的真人们知道这是小辈们正在捕抓夔牛,故也不来烦扰,仍他们胡乱施为。
石生玉被这雷声扰得心头烦躁,便扭头来看闿岳,闿岳盘腿坐在湖边,早就吐出了剑丸,把这小铁剑抱在了怀里,调节心情,静静待那夔牛过来。
石生玉心想:“到底是筑基修士,闿岳师兄可比我镇静多了。”
于是也连忙运动自在观想经,平静心情,静待牛来。
顷刻,头顶上便无端冒出来两朵黑云滚滚,不停乱撞,若两黑山相斗,闪电如银莽,粗大无比,一条条的抽打着地上的一切物体,宛若银鞭。
这一小谭湖水也变得黝黑深邃起来,随着雷鸣电闪涌动,黑色巨浪直泛起十几米高,狠狠的拍打这湖边的乱石,仿若把这石头也要打碎了才罢休。
此刻这平静的小湖,已经不像是小湖,而像是惊涛骇浪的大海。
闿岳他们三人被这巨浪逼得不停的后退,最后湖水直涨到了石生玉的洞府旁边的茅屋下才停。
石生玉一边控制和御使这“困”字符箓,符箓里面灌满了雷电之力,愈发膨胀起来,一边用开玩笑的口吻对身前的巨浪说:“浪啊,浪啊,慢点拍,慢点拍,你们可别把我的茅屋掀了,掀了还得累得我来盖。”
平地又无辜的转起一股怪风,陀螺般的旋个不停,呜吟自响,若弱女子的哭泣,自旋入了湖底,便又悄无声息,连声音和风势都消失不见了,仿佛风从没有来过。
忽地,雷鸣声也停了,闪电也没了,波浪也歇了,天地一片沉寂。
三人面面相觑,石生玉心想:“这是开什么玩笑啊,夔牛打了个转,玩了玩,又回去了?”
朱童子道:“是夔牛么?是夔牛么,怎么和灵犀师姐描叙的不一样,莫非是什么海怪?”
闿岳给朱童子丢了一个白眼,貌似有些鄙视他的孤陋寡闻。
其实他自己心中也搞不清楚到底时不时夔牛。
三人正自诧异不已,须臾,湖水沸腾如沸,湖中心尤为明显,方圆亩许的水面直直的往上升,直直的往上升,足足的升了十几米,黝黑的水珠围着这水柱打转,一层层,一层层转动不止,如巨大的黑莲次第盛开。
继而,有婴儿哭泣之声从湖底传来,初,声音极小,慢慢上升,直到这水柱之上,震动耳膜。
三人一看,一个怪物,花猫般大小,头顶着一只角,闪着金光,如同贴身佩带的匕首,寒气逼人。两眼很大,直直的瞪着三人,边瞪着他们,边啼叫,这婴儿的哭声正是从他嘴里传来。
怪物的样子神态有些萌,身体有五彩花纹,布满了不规则难理解的铭文花案。却真的只长了一只脚,它在这水柱之上不时跳动,好像还有些站立不稳。石生玉看它长的样子滑稽,不由得扑哧笑了,心中有了轻敌之心。
这的确是夔牛,只是这体型也太小了,还没有成年,他怎么会对涎龙香感兴趣,莫非是迷路了?
闿岳到底见识多一些,他心中一紧,忙对两人说:“哎呀,不好,这是一只五彩神夔,不好对付啊,比一般的夔牛厉害多了,幸而还没有成年,大家要小心。”
石生玉听了,忙收了轻敌之心,对朱童子使了个眼色说:“现在我们放这个困字符吧,正好可以罩住他吧。”
他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
闿岳又道:“很奇怪啊,这不是幼年的夔牛么,怎么会被涎龙香吸引,古怪,古怪。”
朱童子说;“不管了,先动手吧,时机已到。”说完挥了挥手,下定了决心。
朱童子和石生玉两人同时,捏动法决,断了这符箓的跟脚。
只见困字符协着满山的灵气直朝整个湖面压下,五行之气顺着符箓的脉络在这湖面上运动不已,如同巨大的磨盘一般,顷刻便把这夔牛困在了水柱之上。
困字符箓还真的将这五彩夔牛困住了。
闿岳挥剑从符阵艮门而入,朱童子拿着小铲子从巽门而入,石生玉从兑门而入,三人呈品字形,把这小夔牛围在了中间。
闿岳衣袖一挥,使了个万千剑诀,那枚小铁剑便化为一道白光,快若流星,直朝夔牛头而去。
先前那头小牛在发呆,可能还搞不清楚状况,心想着三个人围着我干什么啊,这下见了一道剑光,忙撩动头上的小角轻轻的就把这缕剑光拨开了。
闿岳又忙捏动剑诀,直往小牛身上要害召唤,道道剑光飞舞,把它包围在一起,但皆被他头上的角化解了。
石生玉运起丈二金刚诀,却是准备和这夔牛肉搏,他现在浑身骨骼被通体烧成了黑色,又比先前强健凝实了不少,是以变身之后,却比先前矮小了一点了。
他一拳一拳的打去,大多数又都被夔牛躲开了,这夔牛才野猫般大小,虽然只有一只脚,但也很灵活,而他有八九尺多高,运动起来比较笨拙,所以极难命中,偶尔打中一下,砰的一声,发出金石之声,直震得他骨骼发麻,身体酸麻不已,夔牛还浑然未觉,显然这头五彩夔牛的肉身比他还要威猛多了。
朱童子拿着小铲子,站在旁边,看到了破绽,就一铲子拍下来,他倒是每每都能打中这头夔牛,只是这夔牛身上的铭文隐隐的发光,却是把这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