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面还在回味这一滴鲜血,石生玉的视角全开,感知的触觉伸向不知名的远方。
朦胧中,九州上黑水河沿岸的香火气,似乎也以一种视角,来回看向他,让他能够来观察这个世界。
其实是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九州,一个世界是先天仙墓,两个世界通过石生玉的感知相连,亦通过香火气和灵气相连。
再加上那若有若无的鲜血气味,再加上先天仙墓里面充裕的灵气交感。
这灵气仙墓之下的灵气,在《化凡自觉经》的感应之下,和九州的对比尤为强烈。
他的化凡自觉经早已经入微。
所以他现在感知这个世界,毫厘毕现,慧眼如炬。
本质上,修炼《血胎大法》的血气,和他铸就丈二金身的香火气,还有这斗法需要补充的灵气,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都肉眼不可见,都似乎能够遵循某种不知名的轨迹在流动,亦分成阴阳二气,似乎阴阳真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这灵气交感的轨迹不是直线,圆晕飘忽,若有若无,断续并不相接。
空间是不连续的,他是一个一个节点,石生玉又想起了这句话。
恍惚中,他闭了双眼,开始入定,世界的真相渐渐呈现在他的眼前。
仙墓下的九州,在他的感应之下,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蓝色的,璀璨的圆球。
这圆球旋转着,不骄不躁,不紧不慢。
这旋转着的球,漂亮无比,灵力逆向旋转方向流动,作为一位九州人士,石生玉不能不惊叹他的美丽!
但这感叹他无法发出来,亦无人可以分享,即使他旁边就坐着灵犀仙子,即使朱童子就在他眼前飞奔。
因为,他这种似是而非,若有若无的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灵犀仙子和朱童子对这景色都不可见,也不能理解。
说出来,他们只会认为这是石生玉的臆想。
也许真的是臆想呢?
和九州相比,先天仙墓则相对小了很多,但亦很巨大,如同一个倒悬着的漏斗。
这漏斗虚空倒悬,好像悬挂得并不牢固,随时会坠下来一般。
但他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悬挂在九州上,亦悬挂在九州天下真人修士的心头,让他们千万年来不得飞升。
他们等待了这么久,这漏斗终究到现在还没有坠落。
而漏斗的底端,有很多旋转着的漩涡,蔚蓝色的漩涡,若大海,若星海,若空虚的洞。
石生玉感知到这些漩涡之处都有缓缓的吸力,这些吸力有大有小,有若有强,九州的灵气,香火之气都被这漏斗缓缓的吸入先天仙墓中来了。
记得第一次进入先天仙墓之中时,他并没有感觉到灵气和九州相比有这么大的差别。
想来是因为漩涡不同,那次,对应着东傲州的漩涡吸力并没有这么大,而这次济州的漩涡猛烈了很多。
那漏斗的另一端呢?
石生玉忍不住自己的疑惑了,他鼓足了勇气,将神识的触角伸向那漏斗的极高处。
那也是九州天空的极高处,遥不可及,这对石生玉的修为来说,还是有点勉为其难了。
他只是感应到了漏斗的另一端,似乎有闪电伴随着灵力起舞,火舞银蛇不断,灵气几若凝结成实物。
这极高处,对一个元婴修士来说,还是禁忌之地。
他又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在先天仙墓中见过的那个旱魃。
那是元始魔宗天机真人的遗骸化身,他在自己的坟墓里面留下了字句来提醒后人。
他问了两个问题,现在这两个问题又在石生玉耳边响起:
是何故,吾等九州修士不得飞升?
是何故,吾等真人须得魂归仙墓?
最后,天机真人说:九州第三次大劫,端倪已现,吾偶然窥得天机,天地灵气何在......
现在石生玉知道,天地灵气何在了。
九州的灵气一日赛一日的枯竭,如同钝刀子割耕牛,耕牛一天赛一天的虚弱…
原来根源在这里,石生玉,突然恍然大悟了。
据说这先天仙墓是忘情道祖所建,如果找到这先天仙墓的另一端的出口,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
就在石生玉神游太极的时候,灵犀仙子突然看着闭目的师弟,娇嗔了一声道:“石头,你在想什么啊?”
她的一双皓腕凝霜雪,握住了石生玉的手臂乱摇,好不撩人。
为灵犀仙子所撩,石生玉睁开了眼睛,再也无法入定,一张玉面憋的通红,低头不敢说话。
他本来是一个傀儡,对男女之情并无太多感觉,宛若一个不同人情的呆木头般。
可是即使是一块木头,在这封闭的环境之下,在这肌柔绝美的肉身面前,在耳边的吹气如兰的香味中,也很难克制自己。
所以他就低头撒谎了,说:“没,没有想什么,我在感应玉符师姑的方位呢。”
其实他并没有感应玉符仙子的方位。
灵犀仙子似笑非笑,若浅浅笑的看着他,说:“是么?”
石生玉一时间口干舌燥,朱童子胖鼎之中空气炎热,阵阵香气从灵犀仙子的身上传来,石生玉心猿意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了。
他只有低头不语,也不敢抬头看灵犀仙子的sū_xiōng,害怕自己把持不住。
感觉从灵犀仙子的手上吸了一口鲜血之后,他就不再是纯洁的‘傀儡’了。
他男女之间的yù_wàng变得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