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长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朱童子喘着粗气说:"看来这头旱魃也许昨天就盯着我们了,昨天沿路的腥臭之气,一定就是他身上发出来的口水臭。还好它昨天没有攻击我们,不然,就惨了?"
石生玉看了看自己手掌心的污秽,有了一阵恶心,可是没有办法,这里又没有水源洗手。
朱童子又转身轻声对石生玉说:"还有可能,是不是你这破旗子一路上把我们带到这旱魃面前的。"
石生玉站起来,一脚踢了踢他的大屁股,压低声音说:"死胖子,别瞎说,这件事情很敏感,别引起大家误会。"
朱童子被踢得嗷叫一声,裂了裂嘴,觉得石生玉说的有道理,便笑了笑,没有答话。
这时毕方生和乌蜂子正围着蒋玉狐治疗,蒋玉狐朱唇发黑,杏目微闭,头顶华盖直冒黑气。
半晌,毕方生撒手面向众人道:"这旱魃黑气颇为奇特,我和乌蜂子措手无策,不知那位道友肯伸手相助,麻蜂山一脉感谢不尽。"
苦茄和尚忙溜溜的凑过来,蹲下,围着蒋玉狐,苦瓜脸放光,双眼含蓄的盯了盯她的身体某个部位,闭目打了个顿首道:"阿弥托佛,老衲倒有一个方法,只是这方法有些委屈了蒋小娘子。"
毕方生听了大喜,心想:"还好,还好,只要能治好,谈什么委屈,只要回家能跟带来洞主交待就行了。"
他忙朝苦茄和尚深施一礼道:"大师辛苦,辛苦,只要蒋师妹能醒,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
苦茄和尚听了心中也暗自欢喜,喜道:"老衲须用《普善极乐功》为其疗伤,你们看可行?"
普善极乐功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功法。
毕方生听了不语,乌蜂子在旁冷笑二声,说:"老和尚胆子不小,蒋师妹可是带来洞主的女弟子。这话你有本事和带来洞主当面说么?"
石生玉在一旁问朱童子:"什么是普善极乐功?"
朱童子猥亵的笑了笑,说:"这你也不知道?这是密宗的一种男女双修大法,就是男男女女搞在一起,你吸我,我吸你,懂了么?我要是能搞到这门功法就好了。"
石生玉还是不懂,却也不好再问。
朱童子又做了个吸胸的动作,双眼看着蒋玉狐,放着色迷迷的光。
石生玉还是不懂。
想了一会儿,想不懂便不想了,石生玉又扭头轻声问阴黑练:"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对我们是个机会,你可有办法给蒋玉狐解毒?"
"肉身之毒我可解之,元神的毒我没有办法。"阴黑练低头想了想,说。
"那好,肉身之毒你解,元神之毒我来。"
石生玉大步走到蒋玉狐面前,对正左右为难的毕方生说:"毕兄,阴黑练有办法可以治,我看可不必要麻烦苦茄和尚了,毕竟这和尚的功法不那么正经,但是还须毕兄和乌蜂兄为之护法。"
毕方生大喜忙应承了,感激不尽。
苦茄和尚看了看石生玉,愤愤的走了。
石生玉也没正眼瞧他。
乌蜂子,朱童子,孔正山,毕方生各驻一方护法,把蒋玉狐围在中间,阴黑练又现了原形,蛇口吞吐云气,云气缠绕蒋玉狐,蚕食她肉身上的黑气。
阴黑练先前想一掌毙了蒋玉狐,现在又不得不救她,不知道阴黑练心中会这么想,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石生玉口诵自在观想真言咒,引动蒋玉狐元神之上污秽之气,朝自身识海而来,他识海之中蠪侄对此黑气,也似份外讨厌,八张大嘴齐齐嚷着:"死秃驴,快来,快来,你来超度了这污秽之气,恶心死了,不要扰了我的清净。"
蠪侄那颗金色头颅,面色平常,不喜不悲,愈发像个和尚,他对这黑气倒不是很讨厌。
在石生玉识海中,那金色头颅口吐咒言,一轮明月高挂,朵朵莲花裹了黑气,又复化为梵文,顷刻布落了他全身,浑身宝气庄严。
不休和尚见石生玉诵了一会儿真经,不久,英俊白皙的脸上都布满黑莲梵文,他大惊,对苦茄和尚喊道:"师兄,看,这是黑莲妖法。"
苦茄和尚摇摇头,没有作声,现在麻峰山一脉和石生玉他们搅在了一起,他们两个人反倒势单力薄了。
不休和尚冲过来就要闯阵,被毕方生阻了。
这时蒋玉狐刚好醒了,对石生玉施了一个万福,妩媚一笑,说:"石兄,多谢,你倒救了小女子两次了。"
却没有搭理阴黑练,看在石生玉面子上,阴黑练也就沒有计较。
石生玉见不休和尚闯阵,忙运起《大衍御剑术》,调动体内黑蜂剑丸吞噬脸上梵文,脸上皮肤扭动,须臾,面容恢复如初。
石生玉朗声对不休和尚说:"不休师兄误会了,那有什么黑莲妖法,师兄难道不识这金刚涅槃经么?"
不休和尚停下手,疑惑不解的摇摇头,问道:"金刚涅槃,怎么会有黑莲梵文?"
"污秽如黑莲,妙法自化之,色即是空,空即使色,所谓黑莲,白莲,又有什么区别么?一切虚幻,不过是皮相表里,师兄着相了。"石生玉宝光庄严,面色温润,忽悠不休道。
不休喃喃自语:"污秽如黑莲,污秽如黑莲,说得也有些佛理。"
沉思了片刻,他又好奇的问石生玉道:“我的《灵宝大日经》怎么没有化黑莲为虚幻的功能?莫非你修炼的不是真正的金刚涅槃?”
“何为真,何为假?师兄又有些着相了,你要学黑莲化虚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