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元向着孙承宗再次行礼之后,方才组织着语言说道:“以后金的实力,想要先围困锦州,再围困满帅,然后还要试图在路设伏,伏击救援满帅的我军,算不是八旗尽出,也起码动员了国内大半的军队。!
后金今年的农业虽然有所丰收,但是想要凭借自身的国力来供应这样一只大军长期和我军对峙,恐怕也是支撑不住了。
按照后金立国以来的战役来看,后金对于攻击蒙古、朝鲜、野人部族时,大多只会调动一旗到三旗的力量,唯有对付我朝时,每次都是全力以赴。
根据总参谋部的讨论,我们认为后金之所以如此用兵,一是蒙古、朝鲜、野人部族实力虚弱,所以后金只要动用一部分力量足够了;
二是攻伐蒙古、朝鲜、野人部族,后金从获得的缴获,未必能抵消大军出动的耗费。唯有后金攻伐我朝时,每一取胜,必能大有收获。
所以,后金和我朝作战,利速胜而不贵久战。因为若是无法从我军这里获得补给,后金军无法持续下去。
因此,我们不应当把注意力放在如何救援出满帅身,而是应当考虑如何让满帅所部熬到后金粮尽而退却。”
李宏元的话顿时让堂内的众人议论了起来,不过很快有人向他质疑道:“满帅这边满打满算也能够撑一个月,这还需要他们前期将马匹和其他牲畜都宰杀了,做好坚守松山的准备。否则光是养着这些马匹,能消耗掉他们一半的储粮。
后金既然出动大军而来,最起码也得备一两个月的军粮吧?再加他们从锦州外围堡寨的缴获,支持2、3个月的作战能力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在这种状况下,我们如何能够让满帅所部熬到后金粮尽而退呢?”
李宏元对此毫不慌乱的回答道:“你说的不错,但这些不正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吗?否则陛下设立总参谋部又有什么意义呢?”
堂内的众人一时语塞,孙承宗皱了皱眉头轻轻斥责道:“李参谋,有事说事,不要谈和作战无关的意气之争。”
李宏元告罪了一声,这才继续往下说道:“后金行军速度迅捷,深入我宁锦防线,不仅没有惊动外围的堡寨,还设下了陷阱围困住了满帅。因此后金军队的后勤供给,必然不会是全部随军携带,而是和我们一样,有兵站和后勤枢纽进行转运。
以锦州之地形,后金的后勤枢纽必然是设在大凌河的游义州左近,顺大凌河而下,最为快捷不过。而前线的军队也必然有一个或数个固定的军粮储备仓库,以供各军支取。
前线的军粮储备仓库必然防守严密,难以让我军大部队接近。但是后金既然主力尽出,则义州的守备必须空虚。若是有一只军队能够出现在义州附近,运气好,我们可以烧毁后金设在义州的军需仓库;运气不好,我们也能调动后金军队返回救援义州。
此时,我们再从夜不收挑选敢战之士,以小部队渗透至后金防线之后,寻找并烧毁后金的军粮物资储备仓库,则建虏必粮尽而乱。我军再以劲旅突击松山,必能解开满帅所部被围之困。
当然,在这之前,我们要趁着后金故意放松道路封锁的机会,挑选人员突破后金防线,将坚守待变的命令传递给满帅。”
孙传庭终于忍不住反驳道:“你猜测义州是后金的后勤枢纽也许是对的。但是辽东边墙之内,后金对义州的封锁必然严密,边墙之外又是投靠后金的蒙古各部。我军若是出动军队,少则不成事,多则必被建虏所知晓,到时岂不是偷鸡不成,反折了一把米?”
李宏元却胸有成竹的说道:“所以,进攻义州的军队不能是辽西诸军,下官以为可以联络蓟州关外演习的军队,并辅助以忠诚我朝的蒙古诸部,则必然出建虏之预料之外。”
孙传庭到是不说话了,不过很快有人惊呼道:“调用蓟州关外军,那不是调动陛下身边的军队?如果陛下亲自出征,恐怕不是建虏回援义州,而是预图围堵陛下去了。这岂不是置陛下于危险之地?
和陛下之安危相,锦州和满帅又算得了什么?这不是拿瓷器去换瓦块吗?这不是臣子能做的事,卑职坚决不同意这个计划…”
涉及到这样政治正确的话题,原本一直沉默的官员们立刻纷纷起身反对了李宏元的计划,如果不是在这样畅所欲言的军事会议,估计有人都要提议把李宏元逐出会议了。
听到堂内诸多官员对自己的指责,李宏元还在试图为自己的计划作出辩解,首的孙承宗已经出声阻止了众人的争吵说道:“够了,都安静下来。将陛下置于危险之,这事必不可行,李参谋下次还请慎言。我们现在继续讨论,还有没有人提出新的想法?”
然而刚刚这些官员们指责李宏元时倒是气十足,但是一听孙承宗让他们提作战计划,便一个个开始装起了木头人。倒是有几个总参谋部的年轻参谋,大约是被皇帝纵容坏了,即便是刚刚李宏元的作战计划被批了狗血喷头,但是这些初生牛犊依然还想试图在这个作战计划作出调整,不过这些年轻参谋们还没说几句被孙承宗给叫停了。
会议开了将近2个小时,孙承宗发觉众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计划来了,这才松口结束了这场军事会议。不过散会的时候,他却命人留下了朱梅、孙传庭、李宏元三人。
三人再次被引回督师府内,却不是刚刚众人开会的大堂,而是大堂之后的二堂内。大堂是督师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