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阮铁成把话说完,罗刚也来到巨兽面前说道:“这人吃留随你,不过完事以后你需赶紧回到丹房不准再擅自出来,若然我和表哥受了姑父的责罚,你可就再也别想走出丹房半步。”
巨兽眯眼笑着,对罗刚点了下头算作回应,而后便迫不及待的张开巨口,对着赵玉茁的头顶咬了下去。
赵玉茁本能的将脖颈一缩,在躲过这一口的同时,虽然眼睛仍不能闭上,可昏死的生理机能却猛然得到了恢复,也就在这一机能恢复的瞬间,赵玉茁终于能以昏死来解脱这种恐怖。
当赵玉茁神志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他昏死后的第三天。
据把他和海棠救回来的魏补福讲,那天他和海棠被阮家奴才绑进府内以后,阮家人并没有难为魏补福。魏补福却因为有县衙派给的差事未敢擅自离去,而是在阮家府门外等了一夜。
等候在阮府门前的魏补福,等的人困马乏之后便躺在马车车厢内熟睡过去。
当魏补福一觉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然露出鱼白。他揉了揉双眼,跳下马车正想去阮家要人,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魂飞天外,直到天近中午才缓过神来。
原来,当魏补福跳下马车的刹那,眼前那里还有阮府的影子。此刻他的马车仍然停在阮家坟地的墓道上。马车停泊的位置和马缰绳拴的位置依然是初来阮家坟地时的位置。
当魏补福清醒过来的时候,急忙来到赵玉茁和海棠近前。当魏补福看到赵玉茁和海棠当时的景状时,魂魄再次被骇出体外。
又是两个时辰过来,一阵阴冷的寒风将魏补福吹醒。他此次醒以后来,看到的海棠,已不再是初看时那副呆傻的模样,而是在摇动着赵玉茁的双手,呼喊着赵玉茁。
而赵玉茁的神态与魏补福被惊吓前看到的景状一样,仍是神情呆滞,双眼浑浊,肢体麻木,斜身靠在墓碑上,一言不发。
只听海棠哀求着说道:“赵爷,您醒醒,都过去了!过去了!您还是好好的,您没被吃掉…”
海棠的话虽然让魏补福一头雾水,可魏补福由这种诡异的现象不难想到,昨天晚上赵玉茁和海棠肯定是被鬼魅捉弄了一个晚上,他俩肯定是有了一场刻骨铭心,且惊心动魄的经历。不然,凭赵玉茁的胆量,就是十殿阎罗全走一遍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
魏补福看着已经脱了人形的赵玉茁和海棠,倒竖起浑身的汗毛,在庆幸昨晚自己没被弄进阮府的同时,赶紧跪在阮士修的墓碑前磕了四个响头。
磕过头以后的魏补福,起身时连看一眼墓碑和坟头的胆量也没有,弯腰扛起兀自呆傻的赵玉茁走回马车,并将他放到马车车厢里。
海棠自然也是颤立着身体紧随其身后,不等魏补福将赵玉茁放好,便急忙爬上马车蜷缩在了车厢里。
魏补福将这两人安顿在了自己家里。他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其一,这两人尚未付租赁马车的租金,其二,他无法释怀县衙大堂上,县太爷派给自己的差事。他虽然找遍了全身和马车内也没有找到县太爷的批文,仍是因为不敢确定事情的真假,而怕耽误了公干遭受县衙责罚。
就这样,在魏补福亲自给赵玉茁寻医问药,精心调养的第三天,赵玉茁走出噩梦回到当初。
赵玉茁尽管不敢想象,更不敢谈及此事,可对待装鬼骗钱和讹诈那些去虚莲庵求子夫人的计划仍为未变,并且为了报答魏补福救自己回来,决定邀请魏补福一起发财。
魏补福很乐意跟着赵玉茁发财,但是有了这次经历以后,对涉及到坟地和鬼的事情心生忌惮,不敢冒犯。便劝说赵玉茁放弃装鬼的骗财计划,只做敲诈那些夫人这一件事情。
赵玉茁并不想放弃装鬼骗钱这件事情,便征求海棠的意见,此时的海棠仍心有余悸,早已经没有了亵渎神鬼的胆量,自然也不赞成赵玉茁的计划。
于是,赵玉茁和海棠便伙同魏补福走向了一条敲诈那些夫人的发财之路。
事讲完好长一段时间,因为恐惧而紧抱在一起壮胆的雪莲和水仙仍然没有胆量松开,两人更没有了刚才那种戏悦时的轻松。
倒是讲完经历的海棠越发放轻松起来,她倒了两杯茶,分别递在了两人手里,说道:“所以我说咱们的赵爷吉人天相,定会好起来的。”
海棠的轻松给这二人带来宽慰,稍有些镇定的雪莲说道:“真要是因为赵爷身上的簿籍藏得太严实,而使魏爷找不到也还罢了,若真如魏爷所说被人盗去,即使赵爷好起来又当如何?”
雪莲说道这里,稍作沉思,像是自语:“反正做丹客和装鬼这两件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不做!打死不做!”很明显,雪莲担心赵玉茁病好以后会因为找不到簿籍而重新做丹客。
“姐,我也不做!打死不做。虽然捡了条命的那个女丹客,因为是被勉强做事而未被那个怪兽吃掉,可是那份恐惧我却受不了。
亏那表兄弟二人能想得出如此残暴肆虐的方法?让你产生恐惧也就罢了,承受不住时,大不了被吓死了事。可他们偏偏给你喝上什么丹药化水,让你无论看到恁样的恐怖和凶残,连闭眼的权利也没有。我倒觉得,他们的行为比怪兽‘啯嚓、啯嚓’的吃人还恐怖百倍。”水仙心有余悸,附和着雪莲说道。
雪莲引起话头,看着水仙声情并茂的说了一通,却没有顺着水仙往下说,心中还是想着赵玉茁身上的那本簿籍,说道:“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