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修竹编成的院门被粗暴地踢开,崔生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身后乌怏乌怏地跟着一大群人。
苏峻打眼一看,只见既有短装打扮的豪奴,也有持枷带锁的捕头衙役,甚至还有四名持刀披甲的府兵。
来势汹汹,来者不善。
一进门,崔生就打量着庭中风姿俊雅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冷声道,“苏峻,你的事犯了,束手就擒吧!”
苏峻闻言站了起来,目光森森,冷哼道:“崔生身居何职?文斗失利便挟私报复,如此心胸狭隘之辈,简直有辱斯文,不配跟我说话。”
崔生闻言脸色涨红,羞恼中带着一丝悔意。
昨日文会失利,让心胸狭隘的崔生耿耿于怀,对抢了他风头的苏峻更是怀恨在心。
今日听下人传报说拿住了苏峻的把柄,毫不犹豫地便带齐人马前来拘拿,却没考虑到此举会对他的清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现在被苏峻拿话一逼,冷静下来不由有些后悔自己行事孟浪。
当即不由暗忖:此子奸滑,牙尖嘴利,早知道就让孙捕头出面了。
当即,在他身后一位捕头打扮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厉声道:“大胆刁民,还敢狡辩?”
“我乃刑门捕头孙玉,童生苏峻涉嫌谋财害命,杀害赤松县清水河神庙庙祝,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说着,孙捕头环视一圈,道:“崔公子不过是义愤士林出了你这等凶徒败类,出于公心前来呵斥于你,岂容你这凶徒攀咬?”
崔生闻言脸色一雯,旋即冷笑道:“士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苏峻目光森冷,怒极而笑道:“好一个刑名贱役,竟敢如此践踏斯文?若要拘捕在下,可有海捕文书?还是说,尔等竟敢私设公堂?”
孙捕头闻言勃然大怒,鹰眉一挑,体内的气血哗啦啦流淌,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令人如坠冰窟。
“大胆凶徒,还不束手就擒?”
苏峻身形不动,识海之中的纯阳拳意大放光明,对方的煞气便如清风拂面般消弥于无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废话少说,可敢与我到府尊大人和学政宗师面前说个清楚?”
苏峻从容淡定,冷笑着说道。
崔生剑眉一挑,薄薄的嘴唇珉出刻薄的厉色,道:“孙捕头,莫要跟他废话,拿下再说。”
孙捕头闻言狞笑一声,手掌骨节隆起,曲指成爪,恍如雄鹰翱翔般悍然扑击而上。
“三木之下,我看你还怎么嘴硬?”
一步扑出,凶悍的煞气便扑面而来,虬结的肌肉交织纵横成纹理,恍如一件森寒的铁甲披在身上,森然的爪影铺天盖地。
“鹰爪铁布衫?”
苏峻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爪影,口中冷哼,不退反进。
并指如剑,森寒的煞气直取孙捕头的眉心,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咻!”
剑指迸发凌厉的锋芒,在电光火石间隐有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潇洒俊逸。
神宫剑:仙人指路。
苏峻以剑指施展出剑术,迅捷如电,锋芒毕露。
“嗯?”
孙捕头没想到区区一个文弱书生竟然有如此精深的武艺,连忙散去拳势,一式“鹞子翻身”躲过这凌厉无匹的剑指。
“好凶徒,竟敢拒捕?”
想到自己竟被一个文弱书生给逼得变招躲闪,孙捕头脸色一沉,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看招!”
孙捕头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气血哗啦啦地流淌,一个箭步欺近到苏峻的身前,厉喝一声。
手臂倏尔粗了一圈,上面的筋骨“咔咔”作响,铁爪如鹰,朝着苏峻凶猛扑击而至。
“啾啾啾!”
尖锐的破空厉啸中,空气被炸开一圈圈宛若实质的涟漪,煞是凶悍凌厉。
这一击要是击实了,恐怕就是半尺厚的青石也得化为齑粉。
很显然,孙捕头心中已经是动了杀机,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对他来说,区区一个乡野中来的童生士子,在府城没有任何的背景和根底,还不是任由他们捏圆捏扁?
苏峻的反抗就是对他最大的挑衅,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尔等刁民,乖乖地任由我们宰割鱼肉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哼!”
见此情形,苏峻冷笑中脚下一滑,身形飘飞而起,振臂间恍如鲲鹏振翅,又如迎风摆柳。
轻描淡写,不带丝毫的烟火气,飘然若仙。
“撕天爪。”
孙捕头如影随形,五指探出,如铁鹰探爪,爪影森森,无坚不摧,指尖劲气流转,锋芒毕露,穿云裂石。
苏峻再退,大袖飘飘,如列寇子御风而行,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撕天裂地!”
孙捕头占到先手,顿时攻势更加爆裂,得理不饶人。
身上的大筋扭曲如同弓弦,铁爪接连挥出,凌厉的劲气恍若离弦之箭,尖声大作。
内罡圆满,半步外罡。
孙捕头脸色狰狞,接连挥出的凌厉罡气交织成铺天盖地的爪影,将苏峻的身形尽皆笼罩在其中。
“没想到区区一个铁牌捕头,竟有如此精深的武道修为。”
崔生看到这个局面,心中大定,暗忖道:“炼骨入髓,练气入腑,内罡圆满,半步外罡,好一个铁爪孙玉!”
武道修行,一步一登山,没有半点捷径可走。
从外而内,分别是练皮,练肉,练骨,然后在从内而外,凝炼内罡,将肺腑练成铁板一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