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钟离掩饰的很好,哪怕太玄也无法凭着一双肉眼看穿他的虚实,怎奈太玄心中认定了钟离就是他一直追捕的血盗,甚至认为他就是血盗真正的大头领,所以无论他怎么掩饰装作无辜,也休想从太玄手中逃脱。
只是很明显,玉蟾道人并不这么认为,眼前的师弟明明是个身受重伤,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以钟离现在的实力,随便来个仙人,都能置他于死地,硬说他是那作恶多端的血盗,岂不可笑!
况且钟离这一身伤也是当年为了宗门对敌时所负,总的来说,是纯阳派欠他的……玉蟾道人怎么会任由一介外人来欺负自家的有功之臣。
再者说,就算钟离是血盗,也容不得太玄来越俎代庖的处置,他纯阳派自有门规戒律来惩戒……
太玄一杖点出,直奔钟离心口刺去,果然不出太玄所料,量天杖刚刚刺出,玉蟾道人手腕一抖,拂尘登时卷了出去,挡在了量天杖前。
“太玄!你也太过霸道了,无凭无据的污蔑我师弟为血盗不说,还敢当着本掌教的面行凶,莫非你一定要跟我们纯阳派做对不成?”玉蟾道人甩动拂尘将量天杖拨开,身形一闪,将钟离护在了身后,亲自直面太玄。
“唉!你应该明白,以你之道行是阻止不了贫道,哪怕是倾尽全派之力也不成……”太玄眼中最后一丝温色散去,脸色冷峻了下来。
“本掌教却是不信!”玉蟾道人拂尘颤动,登时刷出一道白灿灿的仙光向着太玄裹去……他虽然是金仙,论起道行或许比不过太玄,可在他看来,太玄也不过是刚刚成就太乙而已,凭着自家深厚的法力,对上太玄哪怕不敌,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他毕竟只是金仙,对于太乙之伟力了解还是太少了,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坐镇一派掌教之位,一言九鼎,很少再与人动手,养尊处优之下,还真是小看了天下人。
须知当初太玄为金仙时能够对对抗太乙金仙,多亏了他一身的至宝。
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还是太极图加上他那一身先天灵宝,那才是他克敌制胜的依仗……
数遍天下众仙,能够做到以弱胜强的、以下克上的能有几人?
不是谁都有太玄那份神通,那份造化的……
玉蟾道人当年也算一时天骄,更为一大派之掌教,可那终究是一时之选过去式罢了,天地间有他那等气数的并不是绝无仅有……
而亿万年来,庇护他在早年间百无禁忌的那股无上气运也渐渐地离他远去,虽不至于令他泯于众人,可终究不再是战无不胜心想事成的那个人了……
玉蟾道人手执拂尘与太玄战成一团,兵刃交击,白茫茫的仙光与氤氲紫气大盛,两人交锋数十个回合,玉蟾道人原本脸上闪烁着的自信一点点的逝去了。
太玄并没有动用法宝,更没有运起强大的神通,只是一根量天杖左右挥打,每一杖朴实无华,更放弃了虚虚实实的变化,直来直去间却挟着一股子道则之力。
那一bō_bō天道之力自杖上散发出去,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蕴含着无穷玄妙,挟着堂皇大势,强横无匹。
太玄虽然没有使尽全力,但是只凭着境界压人,也足够让玉蟾道人心中叫苦了……
区区十多招,玉蟾道人便感觉自己并不是在与太玄交手,而是正在与冥冥中的天道相抗衡,太玄每一招看似轻描淡写,却令玉蟾道人气血翻涌,脸色跟着体内涌动的气血忽青忽白……
他们交手的过程虽短,并没有刻意压制劲气余波的威力,闪转腾挪间,先是整个道观化为了一堆飞灰,紧跟着两人脚下美丽的小山谷也跟着遭了殃,青葱柔软的草地仿佛被犁给翻了一遍,谷中林立的各种奇花异草也被碾成了花泥,一座高崖也在尘土飞扬中倒塌……
钟离赶忙祭起了护身法宝向后退去……
这里动静如此之大,立即惊动了许多人,纯阳派的长老弟子们纷纷从自家洞府中走出,遥遥眺望,眼见谷中已是天翻地覆,脸上皆是露出诧异之色。
“那里不是钟离道人的居所吗吗?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在斗法?!”
“咦?仿佛是掌教在与人动手?”
“是何方妖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我纯阳派讨野火!”
竟然有外敌无声无息的侵入到了门中!而且还在跟掌教大打出手?!
大家立时纷纷怀着无限的惊讶飞起,向着谷中飞去,当他们还未接近战场,离着里许,便发觉一bō_bō强横的劲力无形中涌来。
天仙的以下的弟子在那股劲力的冲击下如狂风卷起的落叶,纷纷惊呼一声,身不由己的倒飞而回。
好在他们只是受余波所扰,倒飞而回时并没有受伤,这也算是一桩幸事。
其中一个天仙长老见状,皱了皱眉头,停了下来,朝着那些弟子吩咐道:“好了,你们就站在了那里,不要继续靠近了!”
众弟子刚刚在空中稳住了身形,惊魂未定下,哪里还需要他来吩咐,当即缓缓地向后退去……
剩下的那些道行修为高深的长老弟子们倒是强行接近了战场的上空……这时,玉蟾道人在太玄的逼迫下已经步步后退,出手时似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略显狼狈之相。
须臾,玉蟾道人再次坚持了几个回合,终于心生退意,知道再坚持下去,终归是大败亏输的下场,因此拼尽全力将拂尘一横,挡在身前,勉强接下了太玄点向他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