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重,这个问题谁都能问,唯独你不能。”
炎重闻言,心咯噔一下,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可能让他无比恐惧。
众人也都下意识望向他,却见那白皙面孔更无一丝血色。
声音发问,“难道你贵人多忘事?忘了这身修为是怎么来的?”
“炎重,这不会是你招来的吧!”武无敌怒目而视。
他还清晰记得,不久前炎神境一战,对方修为猛然蹿升,不知施了何等妖术,一击将他震下半空,昏厥过去。
炎重一言不发,衣衫下不住颤抖。
声音桀桀笑着,“戏不错!”
武无敌闻声,当即怒道,“你这厮果然没安好心!”
洛战天横臂一挥,示意他冷静,沉声道,“此举是为扰乱我等心神,莫要受了蛊惑。”
他看似沉着,实则异常心惊,当年幽静森林极西之地,那万兽疯狂赴死的惊悚一幕他还历历在目,那殷红如血的巨庙,凶煞滔天的万丈红光。
“难道是它?龙老陨落,它却活了下来?”
如今那庙宇内的祭台来袭,他不得不有此猜测。
这太过骇人,修为惊天的龙老拼却性命,都未能将那凶煞灵气彻底抹杀,且它今夜更来者不善,这让他不觉惊惧万分。
但他提醒自己必须镇定,他仰望苍穹,高声喝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封印你们加固不得。”那声音回应。
依旧沙哑,愈发阴冷,且透着一股威严,让人不觉遵从,难以抗拒。
众人皆心神一荡,震惊更甚,单一句言辞就让他们四位炼神境心生惧意,此人修为该至何等境地?
洛战天强稳心神,继续问道,“这就是你此来的目的?”
“还好我及时赶到,险些让你们得逞,就此停手吧!我饶你等不死!”
那声音未正面回应,但此言又等同肯定,语气强绝,仿佛万物之主在号令苍生。
“你是那邪魔?!”
炎重忽然出言,近乎嘶吼。
“邪魔?”声音似有些疑惑。
紧接着,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一向自诩邪魔。”
洛战天难掩心惊,急声问道,“你与那邪物相识?你们究竟是何来历?灵气大陆到底有什么吸引着你们?”
自从洛寒处闻及万千世界,他便判断之前入体炎重的邪物定是来自那里,否则又怎能身具超越炼神境的力量。
“我说你怎会来搅这趟浑水,看样子那家伙应是让你收服了,真是个废物!还需我亲自出手。”
那声音未理会他,此言是说给炎重。
“哦?你不是它?”
炎重惊异,不过神色渐复,那苍白的面颊飘上几抹血色。
方才他正是因此恐惧,若这声音便是那邪魔,一切后果都难以想象。他还清晰记得那最后一句,‘我说过,你会后悔的!这不过是开盘小菜…..’
因为它,他才错手葬杀爱女,他不敢确定那‘后悔’二字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早已万分悔恨,他生怕这‘后悔’还将继续。
毕竟,此事对他打击着实太大,以致内心深处结出一道无法解开的死结。
眼下,见对方似乎不是,那扎根内心难以抑制的恐惧才得以逐渐收敛。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与他本是同根,又有何区别?”那声音笑道。
“不是?那就好办了!”炎重也在笑。
他是炼神境巅峰,接近灵气大陆能够承受的极限,纵使对方实力超出又如何,它抱着目的而来,定不想这方天地就此毁灭。
既然在同一境界,他又何惧之有!即便对方能短暂动用那力量,他们可是坐拥四位炼神境,还怕它不成?
随即道,“战天兄,别跟它废话了!”
又望向半空,冷笑道,“事已至此,想靠几句威胁就让我等前功尽弃,这算盘倒打得响亮。你若真具此等实力,直接出手便是,何必费这么多口舌,又何至于偷鸡摸狗,不敢以真身示人。”
那声音不语,一时间静得出奇。它似乎销声匿迹,实则是被一语言中,暗自思忖对策。
它自武灵伏魔圈艰难脱困,力量损耗太巨,从封印中逃脱出的有限修为所剩无几,又无法吸纳天地灵气恢复,不得已只能去神庙寻那祭台。
它深知那祭台之灵的巅峰实力,也知其本体香鼎被毁,致力量不能发挥,它只需稍微动些手脚便可将这力量据为已用。
神庙虽崩塌,却只是地上通天三层,地下仍完好无损,它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就在及地第三层找到了躲藏在角落的祭台。
但万没想到那本已苟延残喘的祭台之灵竟借祭台重焕新生,若非意识修为太弱,它根本无机可乘。
纵然如此,它还是办法用尽软硬兼施,可那祭台之灵就是油盐不进,且死命相抗,最后它拼得险些灰飞烟灭终才得手。
不过,为了释放本体肉身,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它立刻赶往冰神城,无奈在神庙内被耽搁太久,将一赶到便见那流光溢彩的一幕,加固封印只差毫厘就大功告成。
当即心下大惊,它怎能容忍数年来的布置功亏一篑,匆忙间不容细思,火急火燎出手,将之中断。
然后才静心思虑所面对的境况,发现着实有些不妙。
即使这力量在手,若要同时应对四位炼神境,它并无十足把握,故行藏匿之法,妄图骗过众人,再暗中出手。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