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京城,幽潭之底,宫殿一处奢华园林凉亭内,赵缨络美眸空洞的看着前方,仿若失去了自由的金丝雀,郁郁寡欢,了无生趣
即便身后传来脚步声,直至到了近前,都没有任何反应。
“整天哭丧着脸,给谁看呢真以为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东宋长公主”
锦清冷笑道。
赵缨络置若罔闻,一动不动。
“呵呵”
锦清上前,一把捏住赵缨络瘦削下巴,目中满是阴冷之色,“即便你仍是长公主,也依旧是我父子手中玩物”
赵缨络冷漠撇过头去,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锦清。
“贱人”
锦清神色一冷,猛的扬起右手。
赵缨络微扬下巴,清冷目光看着前方,似乎全然不在乎了。
“放心,我不会打你,我会好好养着你,直到”
锦清硬生生将赵缨络的脸颊掰向自己,阴冷目光缓缓下移。
“你敢”
赵缨络双手下意识捂住小腹,声音嘶哑若护犊子的母兽。
“呵呵,你真以为能护得住这个野种”
锦清森森一笑,阴毒无比道,“不妨告诉你,那小子如今自身难保,众圣殿已经下令缉拿,并且明文昭告天下,若有反抗,可就地格杀”
“不可能”
赵缨络断然不信。
固然她受困于此,可早年也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若众圣殿真的会如此做,早在此前就结束了,哪里可能还有今天之事
“以往他仗着牙尖嘴利,能言善辩,歪理邪说,屡次占尽道理,现在竟然胆大包天到公然勾结妖族伏杀半圣,众圣殿岂能容他”
锦清目中闪烁着怨毒无比的森然寒光,捏着赵缨络的下巴道,“还想着借他之手,对付我父子哈哈,做梦吧”
“呸”
赵缨络忍不住啐了一口。
“贱人”
锦清勃然大怒,一把揪起赵缨络发鬓,阴冷道,“放心,我不会杀你,而且会把你喂的白白胖胖,届时让你看着,我是怎么”
“你是怎么”
就在此时,一道倩影缓步而来,露出一张面无表情,却绝色无双的俏脸,赫然是锦琉璃。
“姐”
锦清声音顿时低了八分,连腰板都微微弯了下去。
“哼,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踏入锦华宫半步”
锦琉璃冷哼一声,满面不悦,美眸含煞上前,高挑身量令她仿若居高临下般俯视锦清,“你莫不是将我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不不,姐姐误会了,我只是担心长公主孤单久了难免寂寞,将外面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锦清头摇成了拨浪鼓,连连摆手道。
“哦,原来如此可说完了”
锦琉璃恍若颔首道。
“说完了,说完了”
锦清忙不迭道。
“那还不快滚”
锦琉璃柳眉倒竖喝道。
“是是”
锦清如蒙大赦,竟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径直扭头便走,只是转身之际,目中一抹怨毒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没事吧”
待得其一走,锦琉璃莲步轻移,来到近前,柔声问道。
“以你的修为实力,岂会看不出我是否有事”
赵缨络冷淡转身,再无早年亲如姐妹的熟络。
“哎”
锦琉璃轻声一叹,也不勉强,缓缓坐于一侧道,“虽然我这弟子很不是东西,但他刚才所言却并无半分虚假,而且有些事情不清楚,我却只知道,那人恐怕”
“你也想以此乱我心”
赵缨络冷冷道。
“我不知道当初是谁给你出此下策,以此对抗我父圣,可”
锦琉璃满面歉然,目露无奈道。
“你以为我对抗的是那条杂鱼”
赵缨络淡然转身,语气中毫无半分尊重,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被对方查知。
锦琉璃黛眉微蹙,不解的看着赵缨络,似乎觉得她有些不同,甚至让她忘了追究其对金鳞妖皇的不尊重。
“我呀”
赵缨络玉手拦在眼前,透过指缝看向波光遴选的穹顶,悠然道,“只是对抗这不公的命运罢了”
“命运”
锦琉璃瞳孔一缩,凝视着眼前人,好像第一次认识对方。
“我逆来顺受惯了,即便现在,也不想真的走那一步,但现在不同了”
赵缨络抚着平坦小腹,缓缓转身,美眸中带着一丝哀求道,“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愿意帮我这一次吗”
“这”
锦琉璃心头一软,可最终化作无奈,苦笑道,“你要知道,我也无能为力”
“是吗你是无能为力,还是不愿为此付出代价”
赵缨络目露失望,木然转身,呢喃呓语,“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哈哈哈”
望着有如变了个人般的赵缨络,锦琉璃努力想要从对方身上找到往年情同姐妹的身影,可再也找不到哪怕一丝半点
如此陌生的赵缨络,令她这等巅峰皇者,没来由的心头一寒,满肚子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匆匆离去。
幽暗深宫,独留令人不寒而栗,有若疯癫般的低吟呓语
安山湖,风起云涌,不复往昔平静,只因云雾中站着一队衣甲先明,气势汹汹,修为高深的武者。
其内便有吴明的老熟人,刑律殿执事司空辉
但此番为首者,并非是他,而是两男一女,两名中年男子,一名面容普通的四十岁许女子,身后跟着八人,司空辉便是其中之一,仅仅是排在三者之后。
“众圣刑律殿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