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若有一本秘籍放在眼前,却不认识其中内容,亦或者有生僻字不认识,会怎么做?”
听得此言,沈荣等人头垂的更低。
沈荣还好,毕竟家境优渥,必然会有课业座师讲解,其他人怎么办?
就算如此,一本秘籍的珍贵,本身就取决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人人都知道了,如何叫秘籍?
若强读之下,不解其意,强行修炼的后果,光是想想就让这帮半大少年毛骨悚然!
再加上沈荣的前车之鉴,一纸简单的字据都能闹出这么大笑话,若换做他人怎么办?
“知识就是力量,精辟,这位小王爷果然聪敏过人!”
青年儒生目中隐现赞赏,默默点头。
“须知,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吴明满意的点点头道。
“多谢小王爷教诲,我等日后定当尽心学文,尊师重道!”
一名年龄稍长的武徒,郑重深施一礼。
众武徒有样学样,呼啦啦弯腰一片!
“嗯!”
吴明微微颔首,看向沈荣。
“小王爷,我……”
沈荣拘谨的搓了搓手,目光不时瞟向儒生手中的字据。
“扰乱课堂,说轻了是不学无术,重了便是目无师长,你说该受什么处罚?”
吴明冷声道。
“俺,我,您不会把俺赶出武馆吧?俺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沈荣哭丧着脸,哀求道。
“我有言在先,不会干涉武馆事务,此事会交四位座师定夺!”
吴明心中盘算了下,没有当堂决定,留给众小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缓缓而去。
“啊,小王爷,那您至少要把字据还我啊!”
沈荣哀求的看向被青年儒生收起的字据,和吴明一般,挥手让众小散去,便奕奕然走了。
“二哥,怎么办?”
“难道真要把小姐送入王府为婢一年啊?”
“屁,小王爷何等人物,岂会做这等下作事?”
一群跟班围拢上来,拿不出主意。
“哼,大不了离家出走!”
沈荣一想到家中严父知晓此事的后果,下意识的摸向身后,嘴硬的撂下狠话。
……
“噗,您不会是在拿小子开玩笑吧?”
时过正午,吴明被胡仓等人叫到客座老师的休息室,茶刚喝半口就喷了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屋中三位年过五旬的老者。
其一是胡仓,另外两位名叫陈台、刘正,都是南外城有名的饱学之士。
原本就有意聘请文士授课,而两位不仅慕名而来,更带了门下数十弟子,解决了武徒的文课难题。
武道
武学一道,并非只有武者能教,若无人教授学理,斗大字不认识半筐,怎么看懂秘籍中讲述的经络、穴位,如何理解妙理?
简单点说,连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怎么能够学会高深的武道?
而能引来两位老儒,这就要归功于吴明不遗余力,乃至无所不用其极的刷声望了!
“小王爷,这是沈先生的信,绝不会有假!”
陈台一身布衣,黑瘦矍铄的脸庞上皱纹层层叠叠,严谨如他,此时也不由隐现笑意的将一封信递过来。
之前那名青年儒生,名叫陈子华,正是其子。
“小王爷真是了不起,那位沈先生家业不算顶尖,但也是南城有名的商人,你能用一块灵石就将其掌上明珠收入府中为婢一年,这笔买卖真是太划算了!”
刘正老脸上闪过一抹笑意,挪揄道。
“您二老还是别开玩笑的好,小子受不了!”
吴明苦笑一声,低头看信。
寥寥百字,言简意赅,通俗易懂的让吴明直翻白眼,几乎就要跳脚大喊,世上怎么还有这样做爹的?
其意大体就是,儿子不肖,承蒙吴明教训,如今已经知错,还望武馆能继续收留,认打认罚。
至于字据,就按吴明所写的办,闺女都送到武馆了!
看那意思,就差要摆上一百桌酒席,热烈庆祝。
不像是把闺女给人当婢女,倒像是送瘟神!
“作茧自缚!”
作为始作俑者的吴明,头疼不已,却仍旧要担负起如何处理此事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