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门口说乱不乱,说整齐束列又都算不上。
众朝臣可不如百姓想得那般简单,当真以为之前那突然而起的云雾就是一朵又大又美丽的云,他们深陷其中,此时才惊魂未定,云雾散去,又见远处爆炸巨坑,太子马前,跌坐守城小将,顿时眉宇间都添了几许沉重。
太子率群臣迎接,原本好事,却发生这般……这…正自犹豫思忖间,又听闻城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女子明亮的声音,顿时都纷纷看向城门口。
女子一袭浅纹淡蓝衣衫,身姿纤细,亭亭玉立的立在城门口后方,一双明眸回转间,便可引得天光失色,普一看就可知女子何等姿容绝色,只是,奈何,那精美如琉璃般的容颜却引在一张面纱下,若隐若现间,却更引人想要掀纱一观,又恐污了那卓然尊华的气质。
“是有些特色。”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又见女子身后落下一道俊逸身影,面容清透,星眸剑目,尤其是那眼眸微带裸色,波光流转间便可引人入胜,只是长得一幅好皮囊,眉宇间却平白一股凌然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一名出色到极品的女子,一名出色到极品旁人不可触及的男子。
而这女子与男子的声音,冷言诺想,她此生是不会忘记的。
那个心仪他男装的月流年,那个一见面,就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月流年的哥哥。
而这一切,不过都发生在女子出声之后。
城墙之下,剑尖一颤,那颗黑惊雷直直落下。
此刻因为所有人都去关注城门口,虽然有人抬道望了望上方,可是蓝枫之处太过隐蔽,还是少有人相望。
高处,那颗黑惊雷远远看去又如碧落如洗天空上一个小小黑点。
但是,有些人,总对某些危险感知深深。
例如,南木宸,例如南郁北,例如二皇子三皇子,例如说话的女子与男子,再例如,马车内的慕容晟睿与冷言诺。
不好,冷言诺虽已坐于马车内,便是谨慎细心如她,自然不可能认为到了马车内就会安静如斯,她此时已经感知到那物体落入处,赫然是——南木宸。
这月流年出现得真不是时候,冷言诺暗诽一声,此时此刻…。若是真砸中南木宸还好,可万一砸不中,那蓝枫,他是蓝家新任家主,又是天慕人士,无论往哪一方面想,都不会对他再有利…。就算无人发现他,但是…。
千钧一发之际,冷言诺忽然抬头看向头顶上的慕容晟睿,没错,冷言诺与其说是自己跃进来的,还不如说是在最后一刻被慕容晟睿给拉进来的,而冷言诺因重心不稳,直接身子一滑,此时,极其尴尬的姿势。
她正头躺在慕容晟睿有力而修长的大腿上,若不是那熟悉如雪似兰又清柔的气息,她都差点以为这马车里已经被人算计了,非慕容晟睿在内,而她刚扑倒在地,只卷一抹衣角,帘幕露出的一丝缝隙便又这般落了下来。
此时,冷言诺抬起头想看慕容晟睿是何想法,却见那永远平淡温润的男子那清润的眸光正盯着自己的手背,也在这时,冷言诺才想起来,手背的确很痛。
可是,这般重要时候,你看伤口有毛用,似乎接受到了冷言诺那种不可忽视更不可拒绝的眸光,正待冷言诺顺出声时,突觉额头一轻,似被什么羽毛轻轻然的划过,心湖顿起涟漪涤荡波光水涌,温柔的甜蜜的让人深陷的转眼又归于平静的…。然后,慕容晟睿突然身姿如剑虹穿帘而出,衣袂如墨云,荡开如水墨一色,直接划过冷言诺脸颊,待冷言诺回过神来,马车内空空如也。
这一切发生其实也就不过是眨眼间,眨眼之后,随即听到马车外一阵抽气声。
在一阵抽气声中,冷言诺这才看着自己手背,那里,赫然一排深红的牙印,天,这咬得是有多狠。
然后,冷言诺突然在想,如果慕容晟睿知道自己刚才还一直抓着那兵将的手会如何,好像…。以他之神通慧眼也应该看到了吧。
冷言诺突然又为外面那小将担忧起来了,担忧之情还未上升到某个阶段,便听得外面,又是一阵抽气声。
马车外,在那颗黑惊雷就要直直砸向南木宸头顶时,在二皇子与六皇子忧而内心窃喜时,南郁北眼光晦暗不明时,甚至群臣,以及眼尖的的百姓那现空中那异样之时,内心突然放空愣得不动之后,突然从对面璃王府马车里,众人只见一身影如墨玉,浸润透华般蛟若惊鸿直趋而来,轻功之绝顶,直接在半空足尖一点,指尖似在阳光下轻轻一掸,转眼,那颗越渐逼进而显现轮廓的黑惊雷,突然就这般,被轻轻一掸后再一拈般,顿时化成灰烬,于空中,以人肉眼难见的速度,四散分拂而去。
佛祖拈花也不及这一掸一拈间化腐朽为神奇。
众人只见半空中那人侧颜如玉,就连刚才他们还为之震彩的不明身分的男子比起这突现的风彩,都暗薄几分。
下一瞬,慕容晟睿足尖轻点,又如出现时般飘身进了马车。
那样的容颜…。在场众人本想要再多看一眼,却终是只留这让人徜徉的侧颜如雪。
传言,天慕璃王天人之姿,却自小体带寒毒,身体孱弱…。今日一见,天人之姿是有的,可是,身体如此矫健,如此正常,如此让人望而生畏,可仰而不可及。
而与此同时,蓝枫早已忘了这头那颗黑惊雷,在他认为,只要不砸中冷言诺与慕容晟睿,那都是不需要担心的,遂自城墙之上一跃而下,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