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念恩长到现在第一次看到这种环境甚至处于这种环境。
阴暗无边,潮湿蔓延。
他们三人此刻被关在一间类似于地牢的地方,地上乱草铺就,面前牢门紧锁,而牢门前方,一个大锅里面热水翻腾浪滚,气息难闻。
“喂…。”一旁的慧敏朝着慕容念恩近了近,小小的身子尽量靠向慕容念恩,声音早退去了方才的张扬,竟含着一丝哭腔,“他们不会把我们煮了吧,我听嬷嬷说,这世上专有人吃小孩的,他们不会…。”
“都说让你们走了。”那叫做蛛蛛的小女孩此刻坐在一旁,头原本埋在自己的膝盖里,此刻抬起头看着坐在一角的慧敏与慕容念恩,语气里有些不属于三四岁小孩的苍凉,“你们打不过他们。”
“唔…。”这下子,慧敏当真是开哭了,早不复最之前的笑脸,哭得一个悲凉,一边哭还一边抬起慕容念恩的衣袖抹眼泪,“都怪你啊,都怪你啊,都怪…。你啊…。哇…。”哭声鸟飞绝,绵延响地牢,沾湿慕容念恩的衣袖。
“够了没?胆小如鼠,方才不是很凶吗,还嘲笑我吗?”慕容念恩看了看湿嗒嗒的衣袖终于忍无可忍拂开手。
“哇…。”慧敏哭得更加汹涌喷薄,一张精致小脸上,被泛着水光的眼泪濡湿一片。
“再哭。”慕容念恩学着父皇的模样抚了抚额头,干朡用小手塞住了耳朵,“哭把精。”
这下子,慧敏不哭了,抬起头,小手一抹脸,对着慕容念恩道,“你才哭把精,你是千年哭把精。”
“你比我大。”慕容念恩好心的提醒。
慧敏一手指着慕容念恩,“你欺负我,我要……”
“哭把精。”
“你…。你…。”
慕容念恩很是无奈的看了看慧敏呆然无语的眼神,这才看向蛛蛛,“蛛蛛,是不是有人要用小孩子的肉来制成药丸。”
蛛蛛闻言紧看慕容念恩半响,而后点点头,又移开了眼神,这个男孩子太闪亮,她不得不移目,虽然她讨厌这些有钱的却虚伪为善的人,可是她现在知道面前这两个都是好人。
而一旁的慧敏,原本止住的泪水又如决堤的湖,哭得是一个肝肠寸断。
“我们跑不出去的,他们很厉害。”蛛蛛看了眼哭得一塌糊涂的慧敏,眸子里一片纠结,似想安慰,又似不知如何安慰。
“你上次能跑出来,为什么这次跑不出去。”慕容念恩不理会大哭的慧敏,看向一旁的蛛蛛。
蛛蛛摇摇头,却没再说话。
而正值此时,前方,头顶处,赫然一道光亮露下来,正照上慕容念恩三人粉嫩脸颊。
慧敏已经不哭了,哭了那么久没人理她,自然也不哭了,与慕容念恩和蛛蛛一起站起了身仰头看向头顶前方,那里,正有两个人紧挨着走了下来。
“听说,一下子来了三个好货色。”一道似尖非尖,似细非细,又含着粗沙般的声音正由远及近。
“放心吧,晋王府过来的,哪能差了去。”另一个声音含着讨好与谄媚。
“那就看看吧。”
地牢里,慕容念恩与慧敏和小女孩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因为随着那两人的到来,一股强大的腐蚀之气也随之而来,显然的是地牢另一端不知连在何处,引出这些浊人难闻的气息。
慕容念恩心尖也是微颤一下,一颤之后,借着亮光看向地牢处,然后对着身旁的慧敏小声说着什么。
慧敏抬起头看了眼慕容念恩,原本是想要扭头不理,可是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蛛蛛道,“看吧,我们一定跑不出去了,他们都太厉害。”神情间尽显死灰一片。
慕容念恩鼻子哼哼,能有父皇与母后厉害?
那两人越走越近,而后,地牢内也越来越亮,显然的身后还有人给二人支着灯。
待那说话甚粗之人走近看到慧敏之时,眸光不经一亮,一亮间偏头看向身旁之人,“胆子很大啊。”话虽如此说,可是眉色里的喜意毫不掩饰,那种眼神再度看向慧敏之时,直看得慧敏毛骨悚然,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而慕容念恩早不知何时往脸上抹了一把泥,整张看上去有些滑稽,却依旧难掩那眸中亮华。
来人隔着牢房,很是满意的点了点,最后看向蛛蛛,“主上说了,这个女娃生辰八字都极为合适,千万不能出了差子。”
“是了,明晚就可以执行了。”身旁之人低头哈哈腰。
慕容念恩小小眼底流过一丝光束,这种谄媚,这种姿态,他身于宫禁,似乎极像某种人。
太监?太监为何在此处?
如今皇宫中,所有太监几乎都为宁公公管制,如何…。
如果父皇与母后在此一定能猜测到,慕容念恩神情有些颓败。
“走吧。”来人再度扫了眼牢房,方才对着身旁吩咐道。
“哎哟…。好痛。”慧敏突然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小小身子在简陋的地上一滚,清亮发丝也乱成一团。
“哪里痛,哪里痛。”慕容念恩也于此时焦急的蹲下小身子,“一定是出门时忘吃药了。”
与此同时,一旁蛛蛛也中蹲下身来,虽在她不知道慕容念恩与慧敏想做什么,可是却还是很配合的担心道,而且,她是真的关心。
原本要转身离开的两男子驻住,为首之人对着身旁之人厉看一眼,“怎么回事,你们做了什么,这可是主子要的人,入了此处,就是主子的,你们可别想耍耍花花肠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