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城里转了一圈,回去时是从侧门进入总督府,直接去了我后面的房间。
而那些总督派来跟我谈判的特使,卡罗斯正在前厅接待他们。
之所以要卡罗斯先出面去接待,一方面是因为这些特使的地位还没高到需要我亲自迎接的地步;另一方面,作为今后几天辅助我谈判的第一人选卡罗斯,他可以通过这次接待先粗略的了解一下对手。
按约定,我应该在后面房间待到午宴完毕,然后卡罗斯才会回报他对这些特使的看法。可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带着岩石悄悄的靠近了前厅,在后墙的窗格找了个合适的角度继续偷窥——申明一下,我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富丽堂皇的装饰,琳琅满目的美食。
可恨啊!就他们在前厅里的这顿午饭,已经足够我手下一个营的士兵敞开肚子吃个眉**** ..开眼笑了。可有什么办法呢!为了预定中的目标有所付出是必须的。
而我的参谋官,卡罗斯准将阁下就手拿酒杯,面露“真诚”的微笑,额头上仿佛还顶着一块“人畜无害”的标记,正在跟特使们大套近乎。
卡罗斯比我们都年长,跟这些老爷们拉关系的经验自然比我们要老到……当个参谋官,也不容易啊!
另一边是陪同接待的莫亚,虽然也肩负接待的使命,但这小子却不怎么会说话,还外加滴酒不沾。
特使们即使想跟他交流也找不到什么话题,面容平和的他也就自得其乐的坐在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里。虽然他的神态就跟平时一模一样。可身上那套合体精致的金黄色神族盔甲。却让他成为众特使关注的焦点。
“莫亚准将,您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一位正当壮年的特使举着酒杯说:“不知道我能否有这个荣幸跟您干一杯?”
他知道莫亚的名字,看来卡罗斯已经介绍过莫亚了。
“抱歉。”莫亚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本将今日当值,依军法不得喝酒。”
“是这样。”劝酒的特使有些尴尬,又不能放下酒杯,只有自己喝了杯子里的酒:“那就不好勉强准将阁下了。”
“你得理解我们的莫亚军团长,他的责任感非常强。”卡罗斯拿着酒壶走过来为这位特使续酒,安慰着他:“今次讨逆战争前夕。陛下也有设宴为我军高级将领壮行,挨着个的干杯,可我们的莫亚军团长也是用刚才的话回绝了陛下。”
“呵呵,原来是这样。”特使释然的点头:“莫亚军团长真是忠于职守的军人,本人佩服之至。”
我心里觉得这家伙的话不对,却一时想不出来这问题出在哪里,可一向给大家木讷感觉的莫亚已经开口了。
“拒绝陛下的酒,是为了更能够为陛下效命。”莫亚不管是在说什么,反正脸上的表情是绝对不会变的:“在我心里,陛下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我并不以当时拒绝陛下的酒而自豪,其实在这件事上。我对陛下抱有很深的歉意。”
特使干笑着,打击陛下威望的意图被揭穿,只好连喝两杯酒掩饰自己的窘态。
以一个准将的身份,却敢拒绝陛下,那这陛下也不怎么样——这就是特使话里隐含的意思。
“说得好!”我心里暗暗喝彩。
事实上,莫亚是个很聪明的家伙。因为从小要照顾弟弟的关系,他把自己的感情完全隐藏起来,也从不在人前显露自己的心机,相对于被他一直照顾和宠爱的弟弟而言,他就给人一种反应迟钝的感觉。…
想想看,一个真正反应迟钝的小孩子,他能在荒郊野外流浪那么久,并且还能养活自己和一个小弟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的,所以我敢肯定,在以后的日子里,还会不断有人被莫亚的外表欺骗——以至于付出不小的代价。
“对了,参谋官阁下。”另一个特使放下手里的刀叉,看似随意的问:“怎么还没有见到神祐骑士科恩。凯达总督呢?传闻中的另一位军团长、海尔特准将也不在这里啊!”
“大家别急嘛!既然几位都能在来此的路上巧遇并结伴而至,科恩长官跟海尔特军团长有事外出也是很正常的事。”卡罗斯转过头,微笑着回答:“不过嘛——只要是在战时,科恩长官就要求别人称呼他为少将或是长官,各位可要注意这一点。”
“是吗?”。问话的特使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把玩着酒杯:“如果叫了其他的称呼会有什么状况发生吗?”。
卡罗斯的脸色快速而清晰的沉寂了下去,他这神态的快速转换让我吃惊,几位特使被他的表情深深吸引,前厅里的气氛无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只有莫亚,他还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小面包,连头都没抬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您会问这样的话呢!”卡罗斯微低着头,话语里带着无比的痛苦:“那悲惨的场面……那血淋淋的大地……那饱含痛苦与绝望的眼神……那些违背长官意志的人不会再痛苦了……永远不会了……”“
莫亚拿着餐刀,非常专注的将自己面前那份烤肉切成厚薄如一的肉片……
“当!”的一声,一个特使手里的酒杯掉下了地。
“那些违背长官意志的人,他们也不想想……”卡罗斯眼光迷离,仿佛还沉浸在回忆中,喃喃的述说着:“科恩长官是个怎样的人?一个跟红衣祭司平起平坐的神祐骑士;一个上任伊始就吊死三百多个神殿下派军官的军团长;一个在神属联军中